娘竟然敢抨擊她娘,那種隔閡感莫名的消退不少。甚至竟然有些替羅姑娘擔心起來。這麼一個小丫頭能懟的她老孃麼?
就聽羅姑娘繼續說道:“王爺又不是隻收咱們家和舅舅家的地,咱們是一家人,為啥要和王爺作對?”
正月初九,也就是霍崇回家後的第二天。霍崇把彙報的錢清叫來,詢問錢清懟了羅家的事情。
錢清微微咬著嘴唇,沉默不語。
“你就沒啥要說的麼?”
“先生要問什麼?”
“你是有意這麼做,還是被人認為有意這麼做?”
“有啥分別?”
霍崇看錢清有股莫名的火氣,放緩了聲音,“要是有人說,你是故意這麼做。我就找找是誰這麼散播的。我不想讓你受委屈。”
錢清低下頭,卻又抬起頭盯著霍崇問:“俺要是有意這麼做的呢?”
“那就無所謂了。我放心了。你想這麼做,我覺得乾的不錯。”
愣了愣,錢清才嘆道:“先生,你對我真好。”
“好個屁!咱們都是一路人,是你對我真好。”霍崇不太想聽錢清說這種外氣的話。
本來有件事沒確定,此時確定錢清連霍崇的老婆家都敢壓制,霍崇下了決心,“錢清,我準備稱帝了。”
“先生早就該稱帝。”錢清說著,已經露出了孩子般歡喜的神色。
霍崇很是無奈,如果可以的話還是現代政治更合霍崇胃口。然而合乎霍崇胃口的東西就不合乎這是個時代的胃口。如果錢清是個後世的共和主義者,聽到霍崇竟然要稱帝,便不會勃然大怒,起碼也得馬上反對。
然而錢清此時的歡喜發自內心,這才是當下時代的胃口。強者稱帝,從龍者追隨,加官進爵,安享富貴。
把心態調整為實事求是的模式,霍崇把源自當前時代又高過當前時代的決定講了出來,“既然稱帝,那就得封王。我決定封你做齊王。”
錢清臉上的笑容凝固住,很快就消散開來。
霍崇不等錢清拒絕,繼續問:“怎麼,覺得自己德不配位麼?”
錢清畢竟是錢清,聽聞質疑她實力的話,當即表示了反對,“怎麼會!若是和先生比,我當個小兵就心滿意足。和其他人比,我不比他們差。他們若是封王,我當然能。”
霍崇覺得搞定了錢清這邊,也放下心。“我現在還沒決定稱帝,所你的這個齊王得等我這邊弄完再說。”
沒想到錢清突然又不自信了,“先生。這樣弄……”
“我知道你辛苦了。不過你是我的徒弟,你就得站出來。我說過,我要解放女子。空對空的說無數次,不如給你封王這一下。大家聽到女人當了王爺,肯定要問為什麼啊?那時候一番爭論下來,你有能力,做了這麼多工作,所以封王。那時候再說解放女子,大家就知道了,解放後的女子能如何?封王!身居高位,執掌權柄。要是還有人敢說什麼女子不能考科舉,不能當官,不能出來做事。你帶著女性幹部去拾掇那幫渣渣。我知道你辛苦了,然而解放女性,從你我開始。”
“哈哈。說得好。俺願意為先生出力!”錢清恢復了一貫的豪氣,神色再有了率領小弟們的那股子勁頭。
然而霍崇卻覺得錢清這豪邁下卻有種說不出的寂寥感覺。別的事情上,霍崇能理解錢清,這次卻做不到了。
稱帝封王卻不是當下的要務。霍崇繼續投入到當下的事情之中,回來之後就開始編寫終極內容。
原本政府裡頭的文化人只有高龐、錢清、雷虎等少數。其他受過教育的幹部們的確有文化,卻沒有知識階層的自信。
畢竟麼,一千多年的科舉深入人心,沒有正式科舉考試,大家也沒辦法樹立起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