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大半。
再去裡頭開啟個箱子,翻了一陣,從一堆也不知道有啥用的木棍下面翻出一對蠟燭,又找出一包香。
霍崇一一接過,只覺得除了蠟燭之外的其他東西都散發著腐朽的味道。老師拿完東西立刻出了庫房,將大門緊緊鎖上。
“師父,大師兄是被誰害的?”霍崇抽空問道。
師父劉叔本來就有著深深皺紋的臉上又露出深深的悲痛,他恨恨的說道:“你大師兄是被槽幫的人所害!俺們一定要報仇!”
張莊是淄博下的一地,距離大運河還有段距離。師父出去兩天就帶回大師兄屍體,很大可能是大師兄與槽幫起了衝突,受傷後半路傷勢發作而死。如果是槽幫追殺大師兄,那就更嚇人。跑了上百里只為追殺一人,師父劉叔這仇可是結大了。
靈堂擺設很簡單,屍體停在搬來的床上。屍體臉上覆蓋上一張麻布,頭前放上一個破泥盆,裡面先放進去不少草木灰,這才抽了兩張紙燒著。紙灰覆蓋在草木灰上,看上去份量倒是有了。
香受了潮,很難點。霍崇只能把香放到灶臺旁邊,升了火後先烤起來。
師父劉叔的庫房裡那股味道著實令霍崇難以接受,火焰升起,感受著暖意,霍崇回想著庫房裡的東西。左想右想都覺得好像少點啥,香被烤的有些溫熱的時候,霍崇突然想明白少了什麼。庫房裡就沒有任何金屬光澤。
劉叔是張店這一帶出名的天理教頭目,也做著平日裡放貸的事情,金銀不能漏財,當然不會擺在外頭。不過連一件金屬製品都沒有,這個就實在是有點奇怪。不過想想之後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想來老師肯定有其他庫房。這個庫房只是放點雜物而已。
香點起來了,正堂裡的氣味反倒難聞了些。天剛亮,師父派遣人到各處送信。前來祭拜的人著實夠多,每來一人都要祭拜。霍崇作為喪者家屬,都得扣頭還禮。
畢竟是初來乍到,霍崇完全聽人吩咐。有人來祭拜,霍崇就得還禮。沒有新來的人,霍崇則要迎客,安排客人吃飯。師父劉叔看著彷彿頃刻老了幾歲,基本不出屋。所有事情都儘量教給霍崇來做。
遇到重要的客人,師父劉叔才會出來。每次出來都先把霍崇介紹給客人,相見之後才與客人進屋說話。
師父劉叔的人最初也在忙碌,隨著時間推移已經越來越疲沓,有些人甚至不見了。這下霍崇壓力倍增,可又不敢差事這些人。雖然霍崇年齡在這些人裡頭不算小,可這裡面隨便一個小孩子跟隨師父劉叔的日子都比霍崇久。
好不容易熬過頭七,將大師兄下葬。師父劉叔這邊突然又熱鬧起來,之前見過面的重要客人又絡繹而來。此時靈堂已經恢復了原樣,來的人太多,這些客人坐不下,有些直接被安頓在院子裡。
見人來的差不多,劉叔在二師兄朱有全的攙扶下走到正廳門口,滿面愁容的對眾人說道:“俺大徒弟命不好,路上得病,病死了。俺之前就說準備把俺的位置傳給俺的大徒弟。不成想出了這事……”
說到這裡,劉叔又是老淚縱橫。伸手擦去眼淚,卻說不出話。院子裡的人等了一會兒,見劉叔還是陷於悲傷之中,紛紛說些‘人死不能復生’‘別太難過了’之類的場面話。
劉叔聽大家都在安撫,再次振奮起精神,“俺這身體早就不行了,老大死了,俺覺得俺也沒幾天好活。這些事情總得有人承擔。俺決定把這個位置交給徒弟,讓他們來做。”
聽到這話,可沒人敢再說話。攙扶著師父劉叔的二師兄已經挺直腰桿,臉上的笑容無法掩飾。
霍崇考慮著以後得怎麼和這位二師兄打交道,或者就想辦法一走了之。可地頭蛇大師兄都死在路上,自己人生地不熟,就算是走又該往哪裡走呢?
“俺這些徒弟大家都見過,從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