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話,互相介紹,各種試探對方到底經營什麼。
此時霍崇的官身又被提起,眾人聽聞霍崇見過兩位當下最熱門的皇子,都是各種羨慕。
霍崇看著這幫傢伙不知道真假的那種驚訝,心中很是厭煩。忍不住想,若是自己告訴他們自己其實還和當今皇帝康熙說過話,也不知道這幫人會表現出什麼樣的震驚。
正在想,卻聽一位舉人出身計程車紳問道:“霍兄,俺聽說你也做法事?”
“子不曰怪力亂神。”霍崇當即懟了回去。雖然自己的確有天理教一個地方小頭目的身份,但是霍崇自己其實內心深處卻以此為某種恥辱。
聽霍崇突然說起《論語》,這位舉人愣了楞,隨即很沒禮貌的大笑起來。
同桌的幾人裡頭,連繼續埋頭大吃的那幾位也忍不住抬起頭,臉上要麼是嘲笑要麼是不解。
等眾人笑完,霍崇連生氣的情緒都沒了。就問道:“請問這位兄臺如何稱呼。”
“鄙姓汪,汪寬敏。”舉人答道。
霍崇對這個名字有印象。自己的大弟子錢清在面對霍崇詢問的時候說過,她的父親就是被汪寬敏出賣,才被官府用文字獄給抓後殺了。
卻聽這位舉人汪寬敏繼續說道:“既然霍兄遵從聖人言論,卻為何是道門的首領。”
其他人都豎起耳朵聽,包括柳縣令與那些啃著兔子腿的傢伙在內,大家都想看看霍崇是怎麼應對汪寬敏的刁難。
霍崇就把自己的手段簡單講述給在座的眾人。既然太多人都知道霍崇是匠人,霍崇也不瞞著。所謂種福這等事不僅淄川縣有,各地都有類似的道門組織。
霍崇只是講述起種福寶的作用。加入種福寶的農民不再自行決定種什麼糧食,而是根據霍崇的需求種植指定作物。若能達成這個目標,就意味著霍崇對於村落的控制上了一個臺階。如果村民對霍崇沒有足夠的信賴,他們才不會冒著霍崇毀約的風險大量種植霍崇要求的作物。
為了能夠得到加工品的原材料,霍崇必須得建立起這樣的供需關係。而某種神秘色彩的東西能加速這樣的關係。
聽霍崇說的如此真實,汪寬敏先是滿臉疑惑,隨即不屑的說道:“用這種雕蟲小技,豈是聖人本意。”
因為錢清的緣故,霍崇真的不想與汪寬敏多說什麼。正好這廝步步緊逼,霍崇端起酒杯對著柳縣令說道:“來,我敬柳縣令一杯。”
眾人都舉杯喝了,柳縣令說道:“今日就到這裡吧。我先安頓霍兄住下。”
其他人知道柳縣令這是下了逐客令,紛紛起身告辭。等眾人都走了,柳縣令泡了一杯霍崇提供的花草茶,先聞了聞味道,又淺淺品了一口,這才說道:“霍兄,王爺說你能把真話說的與瞎話一般,果然如此。你說的種福,應該是霍兄本意吧。”
“正是。”霍崇爽快的答道。和這幫當官的接觸越久,霍崇發現對於縣官級別的人物,說實話比說瞎話管用。
滿清的縣官分知縣與縣令,就如滿清的各縣也分容易治理和不容易治理兩種。知縣定然是科舉出身的進士之流,他們就任的時候都會分去太平的縣裡。而不容易治理的縣,就要派遣縣令。縣令們的出身各不相同,有些是舉人,有些是捐官。
雖然後者的水平良莠不齊,但是這些人卻都有個特點,那就是比進士出身的縣官更務實,不少人完全是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柳縣令到底是哪一類人,霍崇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這位柳縣令至少是個能聽明白霍崇說什麼的人。也就是說,在霍崇的評定標準裡頭,柳縣令是個聰明人。
聰明人最大的好處就在於能夠解決問題。就如霍崇說了一部分內容,卻有更多內容沒說一樣。
只有少數人才能做到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