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霍崇結束了在蒙陰縣的初步佈局,回到淄川縣。剛在養驢場召開會議,捕頭就來了。被打斷了會議的霍崇心中急著繼續開會,卻還是見了捕頭。畢竟捕頭不是個不識趣的人,一定要立刻見到霍崇,定然是有必須現在就說的事情。
“縣裡新來了知縣。”捕頭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霍崇覺得這訊息還挺重要的。在完成了稅收之後,呂知縣高升了。
不等霍崇說什麼,捕頭繼續說道:“新來的馬知縣請霍爺去一趟。”
馬知縣是個四十來歲的男子,那厚厚的眼鏡片證明了他為考上進士是多麼費眼睛。本以為馬知縣會客套幾句,就聽馬知縣說道:“霍兄,聽說你將大將軍王要的九萬斤琉璃火放到牟平縣去造。難道淄川縣就造不得麼?”
見馬知縣這神色是真的十分不快,霍崇知道這位縣官的目的也是趕緊收足了稅銀,藉著淄川縣的優勢趕緊獲得提拔。
霍崇並不想立刻回答,忍不住想起了蒙陰縣的柳縣令。
與柳縣令進行了一番親切的交談後,霍崇確定這位縣令對蒙陰縣的窮困毫無感覺,甚至覺得蒙陰縣的窮困阻礙了他的官途。在這麼一個窮縣裡,柳縣令的唯一念頭就是趕緊以優等考績離開。除此之外,在與霍崇的交談中根本任何其他內容。
雖然早就在歷史課本里知道,什麼當官要為民做主的事情只存在於文人的臆想,還是窮酸文人的臆想。不過真的見識一下之後,霍崇還是對這狗屁時代更加厭煩。
眼前的馬知縣也是如此,面對馬知縣責怪霍崇讓牟平縣賺到了錢,霍崇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是說要繼續在那邊生產固體酒精呢,還是順著馬知縣的意思,把所有生產都給調回來呢。
不管是哪一種,都不會讓局面變得更好。霍崇決定就這麼聽完拉倒。然而馬知縣卻沒有讓霍崇輕鬆的意思,他一個勁的說著霍崇身為淄川縣的人,竟然不為淄川縣謀利。這種做法事錯誤的,是必須糾正的。
見霍崇始終一言不發,馬知縣拍了拍桌子,說道:“本官做個主。霍崇你就把生意都遷回淄川縣來。”
被直呼本名,霍崇實在是有點受不了。這特麼不是21世紀,被叫了名字也就那樣了。即便是21世紀,除非是特別熟的人,也沒人直接叫本名。也就是霍崇的父母才會這麼叫,其他熟悉的人也是叫‘老霍’之類的。
這馬知縣可以對著百姓直呼本名,直接叫‘霍崇’這是什麼意思?霍崇忍不住問:“為何?”
“霍崇,你可知道你已經觸犯了禁忌。”馬知縣說道。
霍崇一愣,盯著馬知縣仔細看起來。這特麼是什麼人啊,初來乍到就要收拾霍崇麼?
馬知縣看霍崇明顯沒服軟的意思,就取來一張紙放到桌上。霍崇看了看,那是自己為種福寶寫的章程。這不是什麼了不得的玩意,只是一份章程而已。卻不知道馬知縣是想用這個來證明霍崇的什麼罪行。
“你用如此多殘體字,是想做什麼?”馬知縣盯著霍崇問道。
“殘體字?”霍崇想了半天才想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霍崇用的簡體字大概就是馬知縣說的殘體字。而非殘體字,自然是繁體字了。
這種事情都能當做一種罪麼?霍崇有些吃不準了。不過這種事情竟然被馬知縣當做要挾霍崇的手段,看起來馬知縣也不是真的把這件事當回事麼。
輸人不能輸陣,霍崇笑道:“馬知縣,俺認字不多,這單子俺會讓人重新做過。”
“霍崇。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以為字是可以亂寫的麼?”馬知縣呵斥道。
霍崇只能再次沉默。即便不談清朝或者新中國,和文人糾纏這些問題是沒啥意義的。孔乙己還知道茴字的四種寫法呢。
“五十五年,朝廷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