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進入了瓶頸期。發酵的土豆酒正在慢慢進行,徐右林那邊也沒有派來任何尋求緊急追加烈酒的人。師弟們的學習自從學完一到十,以及天地人口手這些比較簡單的字後,認字速度就大大降低。九九乘法表也在進入四乘的部分後開始進入進境緩慢的階段。
霍崇乾脆不出門,每天就領著師弟師妹們唸經般的背誦,做題,做題,背誦。
為了能讓這幫傢伙儘快習慣,霍崇還做了些石塊算盤,逼著師弟師妹們學習加減法。
唯一有變化的就是兔子家族,母兔子更呈現虛弱。每天都臥在煤渣鋪的飼養圈裡不動,吃草也吃的有氣無力。小兔子們拼命吃奶,確也不知道它們斷奶期會是啥時候。
霍崇曾經養過貓,有過給小貓餵奶的經歷。所以霍崇很清楚,如果母兔子在哺乳期內掛了,霍崇可沒有辦法為小兔子提供奶粉。如果沒辦法消化草,小兔子們就會很快追隨母親而去。霍崇之前的一切努力都會打了水漂。
日子就這麼過著,院子因為打掃及時,顯得鮮亮許多。而霍崇製作的蚯蚓房也壘起來了,由雜草與糞漚的混合物裡也放進去不少小蚯蚓。這是很好的肥料與飼料來源,卻也需要時間才能起效。
值日表已經顯示到了五月十一。完成了一天的工作,霍崇就督促師弟師妹們趕緊洗澡睡覺。
這邊屋裡剛熄燈,就有人敲門。霍崇一驚,連忙拿了防身的傢伙。自從有了熔爐之後,霍崇給自己打了粗劣的防身匕首。到門口低聲問:“是誰?”
“是俺。”門外傳來李童山的聲音。
霍崇心中一喜,又立刻感覺不對勁。難道是李童山勾結人,半夜想來偷襲麼?
好在現在天上月亮雖然沒有十五的圓,至少不是漆黑的朔夜。藉著月光從門縫裡往外看,就見外頭貌似之後李童山一個人。緊握匕首,霍崇慢慢開了門。
外頭真的只有李童山一個,他好像有些害羞的說道:“霍兄弟,俺不敢白天來,怕人看見。”
“快進來。”霍崇把李童山讓進門,又出門左右看過,這才悄悄把匕首插回腰間,關上了門。
到了中廳,李童山坐下,“霍兄弟,你走了之後俺左思右想,越想就越不生氣。”
“哦?”霍崇覺得李童山說的是心裡話,不過這話也真不中聽。
“霍兄弟,你燒料的手藝跟誰學的?”李童山繼續說著不中聽的話。
霍崇沒有回答,直接抬起左臂。袖口下落,露出了運動手錶。錶盤亮了起來,上面各種指標與字母構成了一副繁雜的圖案,在黑暗中看的清清楚楚。
就聽李童山微微倒吸口涼氣。霍崇才接著說道:“李大哥,俺也不瞞你。當年遇到送給俺羅盤的高人,想當他徒弟。高人沒答應,俺又想著多求些。高人就教給俺幾門手藝。還說以後用得著。俺那時候才知道燒料這手藝。不瞞李大哥說,俺其實從來沒燒過。這次也是實在沒法,只能咬著牙做做看。”
李童山又沉默了,過了好一陣才說道:“霍兄弟,俺想了你說的話。俺沒吃你的虧。只是你為啥不在咱們山東賣料。”
“在山東賣不賺錢。賣到江浙賺的多。”霍崇果斷答道。
“江……什麼,能賣多少?”李童山連江浙這個詞都沒聽說,說都說不對。
“江浙是江蘇和浙江。是在咱們山東南邊。那邊有幾千萬人,就算一百個人裡頭有一個人買咱們造的料,也能賣十萬件。”
“哼哼!”李童山不以為然的冷笑起來。
“李大哥,你就當你信了俺的話。咱們沒黑沒明的幹,一年能造多少料。能造一千件麼?就算江浙那邊只買一萬件,咱們也得幹十年。十年後的事,誰能知道呢。”
李童山又沉默了。霍崇也不催他,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