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種福平臺下如此之多的百姓，真的能將其安排好麼？”

霍崇見識過新中國把十幾億人透過政策都給安排了，這幾萬戶農民和無地的勞動者有啥難安排的。更何況滿清這狗屁時代沒有工業，更沒有什麼商業體系。在這白茫茫一片真乾淨的大地上連競爭者都沒有。

“雷虎，我說的安排乃是安排生產。這不是我安排這些人，而是這些人需要透過生產來過日子。我所謂的安排，是向這些人提供更便捷的生產、銷售、購置牲口、農具、種子。如果他們肯跟著我們，我們連他們該種什麼，怎麼種，種出來的東西怎麼收，都給安排了。這個要點不在於我要幹什麼，而在於百姓們要幹什麼……”

雷虎聽得津津有味。霍崇講的也挺開心。那些不得不從事農業的百姓們其實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過於狹窄的環境下，他們無法形成一個概念。

霍崇現在有點明白了當年雍正為何把自己看做‘江洋大盜’，那的確是因為雍正看走了眼。雍正是不相信眼前的霍崇心中已經有了對世界的理解，不知道霍崇透過學習構架出了對這個世界的框架與概念。

然而雍正卻看到了霍崇能夠穿透不同行業，不同階層之間的屏障，能夠達成霍崇期待的結果。這種人的確符合江洋大盜的標準。

雷虎當然不是江洋大盜。這傢伙與滿清百姓的不同在於，雷虎透過學習擁有了一定的接受別人的概念，並且塑造他認知中概念的能力。僅僅這一點，雷虎是真的比很多人強。霍崇與雷虎說話，不那麼累。

聊了好一陣，雷虎臉上都是疲憊的歡喜。正常人動用腦力塑造概念是非常消耗心力的過程。霍崇也覺得很爽，總算能找到一個可以就概念層面進行討論的人，在這個狗屁時代可不容易。

就在談話即將結束的時候，雷虎說道：“霍先生。我不是危言聳聽。以霍先生這種明辨是非，高屋建瓴的眼光。恨你的人只怕太多。他們不是因為霍先生真對他們動手才恨霍先生。只要他們能明白霍先生能看到他們所不能見，他們就恨霍先生。還請霍先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