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陳世倌覺得山東這地方其實挺富裕的。然而霍崇這一造反,濟南府立刻就感受到了沉重的壓力。
霍崇佔領的地區正好是山東中部到東部地區,從形勢上把山東一分為二。山東南部的地區的糧食與物資沒辦法再送到濟南,濟南又要承擔起兩萬人的後勤,濟南府就得提供糧食與物資。
便是秋收時候,局面也沒有變好。畢竟軍隊不可能直接吃麥子吧。想把麥子磨成麵粉也需要脫粒、晾曬、脫殼,磨面。這樣的過程需要時間,還不是一天兩天。
而且清軍在濟南府一帶居住,也弄出各種破事。與民間發生鬥毆已經是家常便飯,強買強賣,婦女的事情可不是隻發生了一次兩次。最近每天都要發生不少次,弄得當地百姓無比嫌棄。不願意靠近清軍。偏偏清軍還駐紮在大路兩側,百姓們想避開的話只能走很遠的路繞開。
與清軍各路統領商議過多次,陳世倌都發現這幫統領們嘴上說的客氣,什麼‘這些人豈有此理’‘應當嚴加懲處’‘一旦發現,定要砍幾個腦袋示眾’。
說是說的對路,卻沒人真的這麼幹。下面的小吏很多都是本地人,便是日常裡為官府做事,不受本地人待見。此時本人受害太多,也只能跑來求他們幫著告狀。
而受害百姓們這麼多,官府的官員都不願意再接這等案子。
陳世倌覺得自己是個愛民如子的男人,受不了每天一群百姓跪倒在各個衙門口告狀。甚至一些實在是遭受很大痛苦的百姓直接不顧死活跑來巡撫衙門門口跪倒告狀。
請了官軍的統領們前來,統領們要麼一言不發,要麼假惺惺的表示同情。陳世倌下了決心,既然軍官都表示了同情,得讓他們拿出實在的舉動。逼問之下,統領們答道:“既然如此,就讓這些人把行兇的歹人指出來。若是能指認,我等才好抓人麼。”
下面哀求的百姓愣住了,陳世倌也愣住了。相較於百姓那種不知所措,陳世倌是氣壞了。
指認!這兩萬人馬,怎麼指認。陳世倌覺得自己記性已經算是不錯,在軍隊前面走過去一圈,回頭想想,完全不記得自己看見過什麼人。
先不說這些統領會不會讓百姓進了軍營,就算是進了軍營,這麼多人,真的能認出來不成?
眼見局面如此,陳世倌只能一邊催促官軍趕緊作戰,一邊向雍正寫了奏摺,請求皇帝為百姓著想,要麼派人來嚴肅軍紀,要麼就讓軍隊先遷移到其他位置。不要再堵在官道兩邊。
奏摺裡,陳世倌強調,自己已經盡力與前來剿匪的統領們說過,要他們拔營。然而這些統領們卻貪圖便捷,能很輕鬆的獲得從大路上運來的補給。若是遷移,就得奪走起碼十幾里路。
雍正看完陳世倌的奏摺,也氣的不行。不過雍正對於官員貪汙,互相勾結的事情容忍度很低。但是在這種禍害民眾的事情上,雍正反倒不怎麼生氣。之所以生氣,是看到陳世倌描述的官兵們的亂象。
這邊放下奏摺,就命兵部的人前來。一見到這些人,雍正將奏摺扔給兵部尚書。尚書看完,也沒有惶恐。只是問道:“皇上責怪的是這些人沒有加緊操演麼?”
雍正心中一喜,看來兵部尚書很能明白自己的心思麼。不過此時也不能誇獎他,便不快的說道:“那些人懈怠到如此地步,都閒工夫騷擾百姓!”
“皇上,各營有沒有操練,可派欽差去秘密檢視。這操演很耗力氣,每日操演,若是真的打仗,還得休息幾天。所以各營操練都是隔兩三天辦一次,從未天天操演。”
“可否把大營從路邊挪開?”雍正問起了山東巡撫陳世倌哭求的事情。
“回稟皇上。這些駐紮的地方都是兵部找了精通山東地理的武官商議出來的。這些地方進可攻退可守,正好護住濟南城。再說北直隸的官軍馬上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