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鑽心的劇痛中,就見塞楞額親信家丁蹲,裝作什麼都發生。任由霍崇手下們上來將他們俘虜。
丁淼完全沒想到塞楞額的家丁居然是叛徒,想到有這樣的叛徒潛伏在軍中,怪不得官軍屢戰屢敗。丁淼想大罵,一張嘴,鮮血已經從口中噴出。帶著不甘與痛恨,丁淼守備很快死掉了。
一天後,霍崇的軍隊撤下了對濟南城的包圍。部隊井然有序的離開了這座山東省首府,押送著大量繳獲物資,向著小清河方向而去。
塞楞額聽著兩名親信家丁的稟報,尤其是霍崇講丁淼手下一併抓走,塞楞額巡撫松了口氣。他心中倒是有些訝異,皇上雍正早就給了霍崇一個評價,能把真話說的和瞎話一樣。
此次又證明了皇上的真知灼見,塞楞額聽了江松的建議,派人與霍崇聯絡之時,他是完全不敢真正相信霍崇。沒想到霍崇竟然如此守約,真是大大的出乎意料。
不僅是撤軍,甚至連塞楞額派遣官軍‘出城迎戰’,霍崇也按照約定沒有對濟南守軍進行殺傷。又遵守約定,將丁淼的人馬連帶丁淼的屍體一併帶走。
雖然談不上萬無一失,但是塞楞額至少暫時解決了被俘的危機。只要濟南城沒有失守,塞楞額就能先活下來。只有活下來,才有未來可言。
不過塞楞額還是不敢大意,繼續問道:“你們可做的乾淨?”
家丁連忙答道:“回稟主子,俺們回來之前已經把可能見到俺們動手的人都挑出來,讓霍崇的手下把他們給殺了。乾乾淨淨,不會有人看到。”
聽到這裡,進士出身的山東巡撫塞楞額就讓家丁下去,自己揮毫潑墨,寫了一封濟南守軍如何浴血奮戰,屢次擊退攻城的霍崇,守住大名府的奏摺。
如此一篇文過飾非的奏摺很容易就會被人看破,然而這恰恰是最好的自我保護。是的,既然塞楞額立下這樣的戰功,若是一言不發,那反倒會令人起疑。而寫了奏摺,若是不自我吹噓,就會讓有心人感到疑惑。
而且雍正得塞楞額吹牛皮的話,大概就會將塞楞額調回京城。那可就太好了啊!現在任何獎賞都不如解除塞楞額山東巡撫職務來的更實在。
若是雍正不願意戳穿塞楞額的牛皮,那就只能認了。那麼其他人再如何攻擊塞楞額,都不會被認同。偷偷滿足霍崇要求的事情自然會被掩蓋下來。
至於濟南城真的少了二十萬斤火藥,恰恰是最不重要的。隨便找個理由,譬如城頭炮如連珠,就可以解釋火藥去向。如果有大臣不服氣,那就請那位大臣自己來守城麼。以塞楞額對滿清大臣的瞭解,這幫人可不會自尋死路。
塞楞額的奏摺送到京城,雍正甚至都沒想到濟南城內竟然發生過與霍崇的私下交易。
確定濟南城沒有失守,而霍崇也已經撤軍的訊息,雍正心中只是頗為疑惑。為什麼霍崇每次都放過了濟南城,這霍崇到底想做什麼呢?
朝廷中的大臣給出了不少解釋,理由卻千奇百怪,並沒辦法解釋。最後還是私下討論之時,雍正親親的十三弟怡親王允祥想起了一件事,命人取來霍崇以前在濟南城外貼過的告示。雍正仔細看了幾遍,覺得大概只能這麼解釋了。
此時濟南城內已經沒有之前的禁令。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城門緊閉這麼久,城內即便還有糧食吃,百姓們也沒了柴火燒。總不能讓百姓們喝著泉水嚼生米,吞麵粉吧。
有了流動,濟南城內的商人們也聚集起來。因為請到了馮玉寬,眾人讓馮玉寬坐了首座。
聽商人們表達了對霍崇不拿下濟南城的疑惑,馮玉寬笑道:“諸位,霍爺是個明白人。城內官府不招人待見,若是沒了官府,咱們只怕更難過。你們想想,是不是?”
商人們對於危機最敏感,馬上就明白了怎麼回事。若是官府還在,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