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大人出任河南總督。”嶽鍾琪向鄂爾泰道喜。
今年算是五十二歲的鄂爾泰聽到後報以苦笑,“嶽公,河南位於天下之中,若是連河南都大亂,天下定然是亂成一鍋粥。你覺得任命河南總督是好事?”
嶽鍾琪並不覺得這話是什麼惡意。現在他與鄂爾泰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要麼殲滅霍崇,兩人一同升官封爵。要麼被霍崇殲滅,兩人一起喪命。
甚至不用被霍崇殲滅,只要再敗給霍崇。不死於軍前,也會死於國法。
既然鄂爾泰腦子如此清楚,嶽鍾琪也說了實話,“怡親王派來的人就要到了。我等該如何講?”
鄂爾泰神色剛毅,“我世受皇恩,當說實話。走,接人去。”
朝廷那邊來的人卻是兩人的老熟人傅爾丹,傅爾丹乃是雍正的侍衛,極信賴之人。鄂爾泰乃是雍正提拔,對傅爾丹一直熟悉。嶽鍾琪在濟南城外戰敗之後,又是傅爾丹接掌人馬,隨即在反攻中又敗給了霍崇。
面對如此微妙的緣分,鄂爾泰率先打破尷尬的沉默,“我在雲貴改土歸流,見識了不少事情。覺得霍崇這坐寇與那些土司竟然大大不同……”
傅爾丹聽到這話就來了興趣,連忙說道:“此次朝廷派我來。出京之前,怡親王反覆交代,知青兩位大人說實話。霍崇如此兇惡,非得大夥同心協力不可。”
三位高官都知道不能再任由霍崇做大。尤其是鄂爾泰與嶽鍾琪都打過許多仗,很清楚霍崇雖然沒有四處流竄的原因不是霍崇沐猴而冠,在山東享受這些勝利。從各方來的情報看,霍崇正在一步步吃下山東各地,建立起穩定的政權。
傅爾丹來之前在老十三那邊聊了一個多時辰,聽兩人說的與老十三說的差不多,心中頗為高興。
嶽鍾琪與鄂爾泰都認為,當下必須與霍崇死戰。但是以二十萬人馬作戰的勝算不大,便是打贏,也只是慘勝。甚至收拾不了殘局。若是想贏,起碼得三十萬人馬,若是四十萬,大概就有很高的勝算。
傅爾丹搖搖頭,“我與霍崇打過,知道此賊兇惡。四十萬人的確能大勝。只是調動四十萬大軍,一年打下來就得一億兩銀子。朝廷真的沒這麼多錢。兩位大人,難道不能穩紮穩打麼?”
鄂爾泰與嶽鍾琪對視一眼,嶽鍾琪低下頭,鄂爾泰答道:“用兵飄逸,作戰紮實。”說完這八個字,鄂爾泰也閉上嘴一言不發。
傅爾丹用力咬了咬嘴唇,這八字評語是年羹堯死前對霍崇的評價。最初被當成年羹堯死前想透過養寇自重活命的把戲。
然而隨著霍崇的崛起,這個評價越來越被認同。雍正在世的時候甚至已經開始後悔殺了年羹堯。
“朝廷已經有了決斷。真無法增兵。再說,已經給兩位送來了千餘門火炮,數萬支火槍,難道兩位竟然還沒信心?”
傅爾丹說的也是實話。這些新的火槍火炮都送到軍中,現在二十萬清軍可謂火器滿營。以這等火器,便是打準噶爾都該有勝算。不過鄂爾泰與嶽鍾琪卻感受不到這樣的自信。
不過話說到這裡,看來也僅止於此。鄂爾泰作為河南總督,此次討伐軍的大帥,他把心一橫,“請回去稟報朝廷,我等就與霍崇一個換一個,拼光而已!”
見這兩人明白了現狀,傅爾丹勸道:“兩位大人,霍崇就是賊寇。賊寇不過是憑藉一時悍勇。只要遭遇挫折,失了悍勇。這仗就打不下去……”
三月十五日,濟南城附近駐紮的三萬清軍開始拔營起寨,沿著小清河佈下營寨。不管是小清河上的槽幫還是沿途路上的店家,都有不少是霍崇這邊的人。他們和其他人一樣圍觀熱鬧,一樣的做點可靠的小生意,從中賺點小錢。同時將所有的收集到的情報送到臨淄。
送到霍崇這邊的不僅僅有北邊來的訊息,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