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不等他們散去,已經有部隊領著眾人到了城內幾處地方。
卻見這裡開闊的土地上,已經出現了不少明顯是臨時建築的東西。那些毛竹製作成的屋門牆壁什麼的並沒有太奇怪。只是屋頂看起來有些怪異。
傅平歡等人在江寧城外面居住,不少人本就在城內有住處。說的可憐兮兮的目的完全是為了獲得更多同情,並不是真的到了沒地方住的程度。然而見到這麼多臨時住處,倒是來了興趣。
詢問領著他們參觀的華夏軍軍人,軍人告知他們,這些臨時住處是給城外那些國營農場以及國家農民們進城後居住的場所。
傅平歡忍不住嘖嘖稱奇,“雷將軍做事這哪裡是武將,文官們別說做不到,只怕都想不到!”
其他士紳們都是與滿清官府打過交道,知道傅平歡絕沒有胡說八道。以滿清的尿性,只要不牽扯收稅與撈好處,他們就根本想不起任何事情來。
給人民建房?滿清自己人都不給自己人建房,至於普通百姓們住到哪裡,老爺們哪裡會在意。
這邊的雷虎並不知道自己奉命執行的公務得到如此之高的評價。他正在領著江寧的文官們學習霍崇根據手下文史局提供的資料寫出來的《百萬漕工研究報告》。
已經學完了前面好幾大段,雷虎自己都覺得太累了,畢竟這些數字完全沒啥概念。山東從來不是漕運的目標,而雷虎也從來沒能混到吃漕運糧食的水平。
這邊休息一陣,雷虎繼續努力領導著江寧這個必須要面對百萬漕工以及漕運糧食供應的文官們學習著這篇東西。
……
海禁可能是一個重要的原因,但遠沒有上升到決定性的地步。黃也曾在書中例舉,1560年因遼東地區糧食短缺,明廷暫許渤海灣進行海運。他是將此事作為明廷海禁之嚴厲的證明,而從另一方面講,既然對糧食短缺的遼東可以暫開海禁,那麼明中後期自嘉靖始國力漸衰,以大量人力物力進行漕運所耗代價必然大大超出海運。且以海代漕尚不能等同於解除海禁,加之嘉靖年間倭寇基本消除,明廷壓力開始來自於北方蒙古和後來崛起於東北的後金,海運取代漕運似乎越來越有充足的理由。
船伕自不必說,十六世紀初僅通州(今江蘇南通)至儀真(今江蘇儀徵)漕河河道的法定勞役就達四萬七千餘人,其中很多由於工作性質要求使得他們可以將家人一起帶到工地生活,加上特殊情況下的勞役,需要注意的是有明一朝種種所謂“特殊情況”日後愈加成為常態所有這些,必然決定了明中後期依附於漕河生存的人口數目相當可觀。既然渤海灣海運糧食時“漂沒”都能成為普遍接受的潛規則,大運河綿延千里,養活的人口及其相關的利益鏈條又豈是一個簡單的海運所能取代?聯想到崇禎裁撤精簡國家公務員,裁出來下崗郵差李自成。明廷哪位皇帝要是真狠了心以海代漕,沒準闖王進京這出戏就提前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