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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懸的黃河如同一口利刃,隨時會斬下來。而諸多兇險的堤壩之一就是眼前的銅瓦廂。
這是雷虎見到的,雷虎不知道的是這次洪水十分兇險。或許是因為氣候突然變暖,整個北方都不止溫暖如春,甚至溫暖如夏了。
汛期來勢猛,各路並漲。一月十四至十七日黃河、沁河、伊洛河,同時猛漲,洪峰遭遇。據報稱,萬錦灘黃河於一月十四日至十六日五次漲水共一丈五尺五寸,武陟沁河也在一月十四至十七日五次漲水一丈六寸,同時鞏縣洛河十六日酉時長水三尺。各路來水十六日十時之間共長一丈八尺五寸。三路來水均在幾天之內“同時下注,過形猛驟”,致使下游河道宣洩不及“一月十五至十七日下北廳志樁驟長水,積至一丈一尺以外”,“兩岸普律漫灘”,“間多堤水相平之處”
只是滿清此時正陷入混輪,所以沒人在意這些小事。
“系在蘭陽汛三堡以下四堡以上無工處所”。決口的經過據十八日蔣啟敭奏稱,當六月十七日大雨一晝夜後,十八日即“水長下卸,下北廳蘭陽汛銅瓦廂三堡以下無工之處登時塌寬三、四丈,僅存堤頂丈餘”。二十六日河南巡撫所見相同:“詎料十八日河勢忽然下卸於三堡無工處所,大溜奔騰,直注如射,數時之間將大堤潰塌四、五丈,僅存大堤頂寬數尺”。結果於十九日漫溢過水,初尚分溜三分,至二十日全行奪溜。
而歷史上問題出在六月,其一,六月十八日和二十日蔣啟敷都奏明決口地點是在三堡以下無工處所。但是朝廷似乎不太相信,因此責令“查明此次漫口是否實系無工處所,不得籍詞掩飾。”結果東河總督李鈞查勘後稱實是無工之處“原奏尚無欺飾”。但是根據改道前資料分析,這一帶應屬有工地段。第一:嘉慶年間在蘭陽汛頭堡至四堡間就修過不少埽工、壩工,以後雖有些淤廢,但是嘉慶末至道光初的情況仍然是:“越堤頭堡至四堡埽壩相聯,皆名銅瓦廂上下壩”。埽壩相聯的說法證明這一帶仍然工程很多。第二,道光十五年加邦蘭陽三堡至四堡大堤時,堤頂寬度都很大,大部分工段子堰頂寬三丈,底寬四丈,大堤頂寬度更達到十丈。說明這一段是重點修守的要工。而當時一般無工處堤頂只有二、三丈。第三,咸豐五年決口前銅瓦廂就是連年出險的要工,道光以來,上、下壩拋石、廂埽築壩的工程就一直沒有中斷。關於這方面的記載不乏文字。茲摘錄若干段於下:
道光二十三年(1843年)八月鍾祥奏:“下北廳蘭陽汛銅瓦廂舊有碎石之上壩下首三埽,雞嘴挑壩三埽……以上共二十六段,每段用石自一百八十餘方至一千四百餘方”。
道光二十八年(1849年)十月鍾祥奏:“蘭陽汛銅瓦廂上壩下首三埽,前道光二十二、三年及二十七年原拋、加拋碎石……三千三百三十二方。今加拋新石……九百八十五方。”
……
此時雷虎要做的,就是無情的破壞這條大堤,讓洶湧的黃河水一路北上。同時要儘量堵住舊河道,讓黃河不再北歸。從而完成霍崇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