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此次黃河北歸依舊波及河南、山東、河北等地10州40餘縣。大概有600萬人口身處災區。
山東大概算是受災大戶,大部分新河道都在山東境內。好在大漢政權依靠山東地區已經建成的基層組織進行了強行人口搬遷。失蹤以及死亡人數控制在千人以內。
民眾們最初覺得村裡的幹部都在瞎咧咧,黃河要經過山東?這是哪裡的夢話呢?
直到親眼看著黃河水滾滾而來,在河邊看熱鬧的山東百姓又覺得自己在做夢。是不是自己瘋了,才真看到有這麼一條渾濁的大河從面前奔湧而過。
此時的新河道並未固定,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黃河水向著所有低處流淌。在山東與河北境內形成了一個扇面般的結構。在黃河對岸。趕來的老八當然不可能看到山東百姓,他和手下所處的位置距離此時的‘黃河下游另一邊河岸’得有一兩百里之遠。
眼瞅著渾濁的黃河水,聞到撲鼻的土腥氣,老八與那些同來的部下們都傻了眼。
他們知道發生了什麼。畢竟半個月前就有訊息說,霍崇要掘開黃河河堤,讓黃河北歸。當時剛攻下京城的盛京朝廷的高官們都覺得霍崇在放出假訊息蠱惑人心。
黃河要是這麼容易就北歸,幾百年前就北歸了。怎麼會到現在才突然北歸呢。這些人甚至覺得霍崇是害怕兵強馬壯的八旗軍奪取京城之後趁機南下,所以放出風聲來嚇唬盛京朝廷。
此時真的看到黃河北歸,老八等人知道霍崇又如雍正所評價的那般,‘把實話說的跟瞎話一樣’。可他們的感情還是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這可是黃河,不是御花園裡一條人工小河。
說改道就改道,這不是開玩笑麼!
最後老八實在是受不了贏面而來的夾雜著濃烈土腥氣的溼潤河風,勉強笑道:“看來霍崇是怕咱們怕到連黃河都要改道不可!”
盛京朝廷這幫人聽聞這話,也跟著乾笑幾聲。在北京朝廷逃去西安的時候,京城有差不多六成官員沒有走,而是選擇留下來。這邊有新投奔盛京的文官隨行,文官們,畢竟讀過些書,尤其是歷史書。
當即有人奉承道:“王爺,以前河北地方夏天能靠黃河抵擋南邊的人北上,冬天則率領鐵騎渡過結冰的河面,進入河南地區。霍崇這狗賊根本沒有讀過書。完全不知道這麼幹毫無用處。”
有文人附和。老八心情更好了幾分,讚道:“霍崇一個捐官,又讀過什麼書呢。就讓他先自以為得計吧。”
河南在黃河北歸之時也有受災,大概是受災比較小的。至少比山東與河北受災小很多。
河南巡撫田文鏡站在銅瓦廂對面的黃河南岸,看著滾滾的黃河水沿著新的河口奔湧而去。這位被稱為酷吏的河南巡撫沉默不語。身邊的人看著面如死灰的田文鏡,甚至不知道田文鏡到底在想什麼。
有人忍不住嘆道:“這黃河隔絕南北,咱們河南已經孤懸河南啦!”
如果是以前,便是有人這麼想,也不敢在田文鏡身邊說出來。這名河南巡撫做事極為簡單粗暴,對待下屬無比殘酷。又有雍正的全面支援,連御史彈劾彈劾田文鏡都會被雍正下獄。
然而雍正已經死在霍崇手裡,現在黃河又被霍崇挖開。田文鏡所有靠山都沒了。大家也覺得田文鏡沒什麼了不起。
有人說起孤懸河南,就有人完全贊同,又嘆道:“這就是天意麼?”
田文鏡終於有了反應,他轉身瞪著說話的官員。嘴唇顫抖著,彷彿要與以前相同,隨時說出革職之類的話。
官員們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當霍崇的部下縱橫河南,把各州府縣城官吏們殺個精光的時候,就沒人再怕田文鏡了。
被革職又咋樣。沒有被革職而自行跑路的官員還少麼?
就算是堅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