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在家鄉的老婆在呂長岱離家一年多後,從肚子裡掉出了個孩子,傅清才嘆口氣。心中的怒氣平息了許多。
當然了,從旗人的角度來看,這也不算啥。旗主們按照制度,名義上對於旗奴有著生殺大權。滿清八旗的編制就那麼多,讀書又不是人人都能做的事情。旗奴透過科舉考上管,被窮的叮噹響的旗主當街刁難,並不是稀罕事。
而沒能耐的旗奴想上進,想進入八旗軍,有些事情就得做。所以八旗普通旗人的老婆自從嫁入家中,就沒出過門。是有原因的。
如果是送去旗主那邊,還能說是自願。若是路上被愛新覺羅家的王爺看上,直接帶走游龍戲鳳,旗奴們除了認命之外又能如何呢?
把這件事放下之後,傅清繼續商議戰事。雖然華夏軍十分兇猛,火炮威力很大,清軍還是抵擋住了。
清軍將令們也沒有在意這個小衝突,只要不是格外不近女色的,將令們都遇到過類似的事情。只是這位遊擊運氣不好,做事太過了。或者做出這等事,好歹多給點補償。然而清軍面對華夏軍的猛攻,各個朝不保夕,或許好不容易得到休假的遊擊自己只是想爽一次吧。
雙方的軍事會議都開到了深夜。清軍決定繼續固守,消耗華夏軍。同時也讓東西梁山處的清軍做好準備,防備華夏軍的大炮船突襲。
天黑了,眾人都睡了。第二天天亮,戰鬥再次展開。
呂長岱這一夜睡得很安穩,天亮之後他是又憋又餓的醒來。華夏軍素來優待俘虜,呂長岱也不怕。方便之後,請求給吃的。果然就給他了一份熱乎乎的食物。
鬆軟的土豆泥,配合了肉汁,還有些辣味濃厚的小菜。整頓飯份量不小,吃飽了。剛歇了一會兒,就有人前來見呂長岱。詢問的卻是呂長岱提出的那個沿江而上的作戰方略。
呂長岱此時毫無自抬身價的心思,雖然覺得這或許能讓他獲取更好的待遇。不過呂長岱又覺得那頓飯已經超出了想象,就告訴來訪的華夏軍人,“那是俺聽八旗軍裡面的人大官說的。他們那時候嘲諷說,要是逆流而上,分段修建營壘,截殺官軍。官軍可就沒了辦法。現在官軍已經修好了南北梁山的營壘,你們突不過去。”
“他們怎麼會對你講?”
呂長岱撓了撓下巴,“當時俺只是領著兄弟們挖土,那些人站在高處談論。俺只是聽到了。並不是他們要給俺講。”
“那你為何要告訴我們這話?”
呂長岱實話實說,“俺說了,你們會對俺好些吧。”
華夏軍前來問話的參謀又問了幾個問題,見沒啥新東西,就回去稟報。司令部的頭頭們聽完報告,雷虎皺著眉頭說道:“難道是我們太謹慎不成?”
於淺有些遲疑。龔宇這些文人們的確提出過類似的戰役思路。不過文人們所說的並非來自於他們自己的實地考察,更不是來自於文人本身就沒有戰鬥經驗。這些文人所說的都是來自於史書。
所以於淺雖然聽了,卻也沒有真的當回事。雖然華夏軍有能夠逆流而上的船隊,可這些船隊需要大量的補給與後勤維護。一旦悶著頭突進,身後留下的大量空缺就給了敵人截斷沿長江一路西進的道路。
而且動輒號稱幾十萬人的大兵團作戰,也讓於淺覺得那些數字根本不靠譜。好歹於淺也跟著錢清參加過不少戰鬥,別說幾十萬人。幾萬人的戰役就已經是一個跨度極大的戰場。
再說,這麼多人吃啥,喝啥!光是水土不服,就能讓部隊中大部分人上吐下瀉,失去戰鬥力。華夏軍為了能夠提供燒火的燃料,花費了多大力氣運輸固態酒精這樣的物資,作為福建戰役指揮部的支部長,於淺非常清楚。
看於淺這麼遲疑,雷虎想問卻沒問,轉過頭問起參謀長,“有部隊能夠切入要點,斬斷清軍退路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