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服從組織,少數服從多數,下級服從上級,全軍服從帝國,這是必須恪守的一條政/治紀律,和組織原則!軍隊要做到的是,軍令如山,絕對服從。人的自由意志,在部隊裡面是不可以有的!」曹鑫的眉毛都豎了起來,呵斥著,又是一巴掌拍向桌面。
脆弱的塑膠板桌哆哆嗦嗦,有了下崗的前兆。
五人組眼瞅著,預感自己的命運也要像這桌子一樣提前下崗。
門再次從外開啟。
林承孝走了進來,兩軍司令對視一眼,卻並沒有進行交流,只是隨即又都轉回到陳姝身上。
曹鑫就繼續道:「你又說認罰,那你知錯了嗎?你知不知道,那是多少條,活生生的人命!我們身為軍人,無權剝奪他們的生命!」
面對質問,陳姝保持堅持:「非常時期,特殊情況應特殊處理。我認為將災況控制在最小範圍才是我們應該做的,當時他們已經被寄生,速度極快,無法施救,下面的百姓卻還有生的希望。我無法明知這樣一個事實,仍念及『人道』,去求一個虛假的『大團圓』,那樣對其他人的人權,也是剝奪。」
「我確實不知錯,身為軍人,就是要為百姓謀取更大的生存希望。有些錯,是必須要犯的。」
曹鑫蘊著一口氣,猛地起身,走到了陳姝面前:「你還沒學會走就先想跑,還沒通透規矩就想破例。服從,是鞏固團結統一的必然要求,團結統一是帝國的生命,是軍隊的力量源泉!陳姝,你是個聰明孩子,但光聰明是不夠的!難道你以為,部隊缺乏聰明人嗎?」
眼見唾沫星子就要濺到陳姝臉上,林承孝這才開口打斷:「陳姝,五千字檢討,現在就寫,配合隔離等待處分。」
哪怕陳姝做得是對的,換做他們來也是一樣的決策,但陳姝觸犯了紀律。
她現在沒有足夠的位置,去承擔相應的責任與後果,對於一個還沒入部隊的學生,這足以斷送她整個軍旅生涯。
陳姝嘴唇緊繃,沒有立刻做出反應。
「不知道怎麼寫?」林承孝沉下了聲音。
於是陳姝這才應聲:「知道。」
她端坐在桌前,白熾燈從頭頂打下來。其他四個也各自寫著檢討,焦灼地腳趾抓地,想互相看看,又不敢亂動。
門外,曹鑫拿著那份筆錄,遞給林承孝,輕笑了一聲:「這孩子,真是…。」
「一身的硬骨頭,表面乖,渾身是刺。」林承孝搖搖頭,也翻看起那份筆錄。
曹鑫有些意外,挑眉道:「我以為她會很合林司令的脾氣,這不跟您一模一樣嘛!」
聞言,林承孝也跟著笑了笑:「一模一樣才氣人,我讓她寫檢討,她壓根就不想寫,嘴上是服軟了,你瞧瞧她那樣子。」
曹鑫面露可惜,輕聲嘆息:「生來是個掌兵的料子,但要從底層爬起,不懂服從的重要性,不會先做小兵,未來就難做將領。」
說著,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向裡面瞧去。
彷彿是隨口一提:「說起來,林司令不覺得那孩子有點眼熟嗎?她長得還挺像…」
林承孝耳尖微動,心生警覺:「慎言。」
「我們倆私下的閒聊而已,林司令不至於拿這種話舉報我吧?」曹鑫不以為意。
「小殿下病弱,得有十來年沒出現在公眾視野了,也不知道分化了沒有,皇室也是護得嚴實,居然一點兒訊息也不往外透。嘖,我就是看兩人年紀相仿,想像了一下。再說,要是陛下流落在外的風流債,那也不意外不是嗎?」
林承孝沒有接曹鑫的話茬:「舉報倒不至於,只是曹司令,上面鬥得那麼厲害,你隨口一句話,傳出去可夠給這孩子招惹不少麻煩的。我們要為孩子負責,不可胡言亂語。」
曹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