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來。
昭慶停步透過面紗冷冷地瞧著迎面走來的高瘦男子。
不經意間卻掃見衡園總管異樣冷漠的眼神。昭慶暗自吃驚看模樣總管對這姓程的也無好感。
程西延滿面躊躇之色從兩人身邊經過快地向衡園總管點頭致意對厚紗遮面的昭慶卻是連看都未看一眼。
程西延匆忙離去家人入內通報方才將總管與昭慶二人請入房內。
入門前總管遲步似是有意無意地側頭看了昭慶一眼昭慶在那目光中隱隱撲到一絲擔憂……
房內點著淡雅地薰香一室地暗幽。
昭慶看仔細了才現在北窗處靜立著一個身影。
衡園總管淡聲道“家主秦先生到了。”
窗旁那人緩緩回過身來昭慶的目光只在那張平淡無奇的面龐上一掃就連忙垂下頭去。
這個人當年在白越王宮向自己獻禮在白越王口中富可敵國……
“好”越之彥點頭聲音中聽不出半點情緒。
“秦先生聞鄺總管提起琴技了得。”昭慶到了這時方知衡園總管姓鄺。
“這裡有把琴不知先生可彈得?”越之彥伸手一指。
昭慶順著他的手指方向看去。
南向的角落裡一張鏤空木花的精美琴桌上靜靜躺著一把琴。
上好的紅木象牙的柱頭繁複的雕花無一不昭示著這是一把罕有地古琴。
“好琴!”昭慶輕聲讚道。說著不由自主走上近前。
看仔細了昭慶更是由衷心喜纖長玉指在琴面上輕輕一撥流水之聲躍然耳間。
“家主這怕是不妥吧。”身後鄺總管沉著聲道。
“無妨”越之彥的聲音響起“這琴已是寂寞了良久……”
昭慶此時已顧不得琢磨兩人對話她的全部心神均被吸引在這琴上心底地那份喜悅不亞於玉匠偶獲了一塊上等良玉。
未加思索一曲《雲深處》已從指間流出……
如此思念卻為何人?隱心痛那個霸氣的男人什麼時候悄悄地在自己心間紮下了根趕也趕不走拔也拔不去……
良久房內寂靜無聲……
直到越之彥地一聲輕嘆方將昭慶地心神拉了回來。
“好曲!”他讚道。
昭慶心下一涼。怎麼會彈這隻曲?
“好琴技!”越之彥又贊。
昭慶硬著頭皮起身謝道“家主過獎。這把琴即便是不會彈的人。手指放在上面也會出動人之音。”
越之彥點頭看了鄺總管一眼“能令你稱道地人果然不錯。”
昭慶看到。鄺總管一臉悵然之色沉默不語……
“只是越某好奇先生可是來自楚地?”越之彥似對鄺總管地反應並不以為意轉而詢問昭慶。
昭慶暗自後悔這種時候她只盼與楚國牽不上任何關係。
“小女子曾在楚停留過不長時日也只是習得一兩隻楚曲。”昭慶緩聲作答。
越之彥似乎並未起疑再問。“不知先生師從何人?”
昭慶心頭一緊“小女子飄泊四方從師甚雜。”她自幼師從故去的楚王為她重金聘來的多位名家。可是此時。她又怎敢報出?
越之彥目光閃動。側頭盯著一直默不作聲地鄺總管道。“看來這世上真有天賦一說!是不是?”
昭慶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
鄺總管看了眼昭慶無聲點頭。
昭慶暗舒了一口氣興趣並未再對她的來歷加以追問。
“今日就到這裡吧日後越某再想聽琴還要煩勞先生。”他說。
昭慶不禁吃驚這樣的一個人對一名小小琴師竟會如此客氣……
跟在鄺總管身後昭慶有驚無險地離開越府出得門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