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風停,太陽出。 秦風摘掉頭盔,又摘掉套在裡面的三層絲綢套帽,抬頭望正掛當空的太陽。 “已經從早晨打到正午了。” 雖說交戰時遼騎兵快刀斬亂麻,無往不利。 但拉扯分割戰場,終究花費了不少時間。 再回首望向後方的重甲遼騎兵,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掛滿了羽箭,基本就沒有不掛彩的。 原本帶來的四千遼地披甲戰馬,剩下的也不到一千五。 許多遼騎騎的是胡人的戰馬。 “可有死亡?” 秦風聲音低沉。 雖說每次戰爭都免除不掉死人,但每次想想都難免心情沉重。 “王爺,大家都沒力氣了。” “過會兒再彙報傷亡吧。” 秦風抱著頭盔,微微點頭。 從重騎兵的形制上來看,就算有死亡也不多。 得益於重甲遼騎優越的二代鎧甲效能,只要不是倒黴蛋基本不可能被胡騎正面殺死。 但饒是有鐵甲保護,受傷卻是無法避免的。 總會有羽箭會從甲縫中擠進去的。 雖不致命,但受了傷最後是否會感染活下來,卻是很難說。 秦風將頭盔放在馬背上,座下白馬從始至終都很抗拒秦風。 身為草原天馬的它只認高車汗王。 奈何秦風的力量過於恐怖,一直壓制著它向著想要去的地方衝鋒。 此時白馬身上更是不少創口,白色的毛皮上滿是血汙。 它依舊掙扎著,想要秦風摔落馬下。 “著實好馬。” 秦風任由白馬在兜兜轉轉,最後徹底失去了耐心,拍了拍馬脖子。 “本王餓了。” 白馬聽出秦風話中寒意,猛地打了個響鼻,老實了不少。 秦風不免搖頭。 打了一上午,體力消耗過大,的確有些餓。 至於行軍攜帶的乾糧袋,早就不知道丟到哪去了。 好在太原城就在不遠處。 “等休息好了,就回太原城慶功!” 秦風此話一出,所有遼騎都興奮了起來。 “謝王爺!” “王爺威武!” 對於他們而言,打這一場仗根本不算啥。 在遼地時,他們打的多了。 無非就是這次胡人多點而已。 但王爺親自為他們慶功,那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回到廣寧城,他們能跟百姓吹一輩子。 打仗沒意思。 可跟在遼王身邊一起衝鋒,對於他們而言就是最大的榮譽。 可惜啊…… 打了一上午好像沒有戰死的。 就三個倒黴鬼腿折了,但回到廣寧城後,恐怕因此會成為他們最大的殊榮! 真是羨慕死了。 媽的!這鋼廠產的二代甲質量怎麼這麼好? 身上這點箭傷跟淤青都不好意思跟遼王說自己受傷了。 更有心思活絡的遼騎兵,在糾結要不要給自己身上來一刀,以此換來遼王的關注。 但最後還是忍住了。 自己砍出來的傷口,怕是會被無所不能的遼王看出來…… 軍中受傷最重的,就屬二愣子了。 由於打的過於兇猛,自然被胡騎兵們盯著打。 身上的二代甲都被砸的坑坑窪窪的,算是徹底報廢了。 “王爺,這群北胡狼崽子比東胡的強不少。” 朱烈齜牙咧嘴著拔掉身上的箭傷,熟練的澆著燒刀子以及創傷粉,而後快速纏好白繃帶,還有心情繫了個漂亮的結。 “見了我竟然敢來圍毆。” “但打的好痛快,過癮!” 朱二楞隨手將酒囊裡的燒刀子灌進嘴裡。 “外面消完毒了,裡面也得消消毒。” 他一本正經的向秦風解釋著。 按照遼王軍規,行軍作戰時不得飲酒。 朱二楞更是熟記這條軍規。 但只是用燒刀子給裡面消消毒,不算飲酒。 嗯,就是這樣,沒毛病。 秦風撇了朱二楞一眼,並無呵斥。 “回城之後,許你大醉。” 朱二楞聽此頓時狂喜! “王爺,剛剛那些胡騎不夠強,我們啥時候再打第二場?” “要不我們殺到北胡地吧!” “我要晉王府內的百年窖藏。” 原本興奮的晉王秦博,此時聽到不由狂吼。 “那是本王珍藏多年都捨不得喝的酒!” 朱二楞兇狠一瞪。 “現在晉王府都是王爺的。” 晉王秦博瞬間鴉雀無聲。 說的好有道理,真的無法反駁。 秦風揉了揉腦袋。 不知朱二楞這一場大醉後,晉王府會塌掉多少間屋子。 不過反正這又不是廣寧城,醉就醉吧,只要別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