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氣極:「皇帝,你還讓不讓他們說話了?」
「朕說什麼了?不過是告訴他們,謹言慎行。」朱厚照也沒心情扯皮,只是對一旁的宮人道:「瞎了眼的,沒看見朕和皇后還站著嗎?不知道拿兩把椅子來?」
他鮮少對著宮人發脾氣,嚇得宮人戰戰兢兢將兩把椅子搬來,請這兩尊大神坐下。
屁股還沒坐熱,朱厚照又道:「茶水點心呢?朕餓了。」
夏靈瞬偷偷瞟他一眼,見他眉頭緊皺,滿臉就寫著「不耐煩」三個字。
儘管兒子並不給面子,張太后卻堅持道:「你們幾個好好說說吧。」
其中一人咬咬牙,道:「早在正德元年大選時,夏家就已經給他家中的大姐兒定下親事了,只是因著當時夏儒還在應天,所以並未正式走禮,可早在那之前,夏家與那戶定親的人家便年年走禮,關係極為親密,鄰裡們是都知道,夏家的大哥對那家哥兒極為中意,有一次我們還親眼瞧見夏家大姐兒與相中的那家哥兒獨處一處。」
其餘人見有人開口了,也紛紛附和起來,又說起了一些別的事情,還有人說夏靈瞬整日裡在外拋頭露面,時常拿著一些名貴的東西回家,有人見過她穿著布料上好的披風,還有人見她拿著不同樣式的玉佩等等。
夏靈瞬無語凝噎。
如果說之前他們說的是牟臺,那麼之後這個人就是朱厚照了。朱厚照以前光顧夏靈瞬的小攤子,從來不給錢,只給一些玉佩、首飾等等,做工上乘不說,都是一些珍奇異獸,夏靈瞬既不敢戴,也不敢拿去典當,只能帶回家收起來。
朱厚照顯然也聽出來這些事情似乎和自己有關,自顧自地清了清嗓子,還有些不自在地調整了一下坐姿。
不過指認的人並未察覺到朱厚照的情況,只是繼續說著夏靈瞬在選後之前不合禮法的事情。
也不知張太后是從哪兒找到了這些人,兩個人都被糅合成了一個人。不過這些事情都是陳年往事,張太后能找到這些人出來「指認」夏靈瞬也很不容易了。
這麼想想,張太后倒還很有八卦娛記的資質。
張太后是見識過夏靈瞬的嘴皮子功夫,見她似乎是想說什麼,立刻打斷道:「皇后先不必急著為自己辯白,無證也都一應俱全呢。」
她話音剛落,就有宮人捧著一盞宮燈上來。
夏靈瞬微微挑眉,不由看向一旁的朱厚照。
之前不是朱厚照要給她修繕這盞宮燈嗎?怎麼修著修著跑到張太后那裡了?
朱厚照淡定地捧著茶盞,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夏靈瞬的視線。
張太后見夏靈瞬偷瞄朱厚照,只以為她是心虛了,冷笑一聲道:「怎麼,皇后不認識這是什麼了?」
夏靈瞬無語凝噎,最後還是道:「既然如此,母后就不要賣關子了,所謂與我定下婚約的究竟是誰?直接說出他的名字不就好了?」
張太后卻對宮人道:「你去把這盞宮燈拆了,讓皇后好好看看。」
宮人應聲,將宮燈拆開,只見宮燈的骨架上刻著一行小字,宮人小心翼翼地將刻字的骨架遞到夏靈瞬手中。
張和蓉看到夏靈瞬神色一變,而一旁坐著的朱厚照已經從她手裡拿過那支骨架。張和蓉幾乎已經能夠猜到解下來朱厚照會怎樣大聲斥責夏靈瞬,最終厭棄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而最後真正能夠站在朱厚照身邊的人只能是她。
她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嘲笑著夏靈瞬的不自量力。
夏靈瞬好半天才開口道:「母后……你是說『朱壽』嗎?」
張太后冷冷地看著她,道:「怎麼,你不敢承認嗎?與他人私定終身,違背適齡女子不得私下約定婚事的規矩,入宮之後還心懷他人,身為一國之後,這成何體統?」她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