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美貌的女子,從納姆一見她起,就發覺她即使在病中行動不便,言談舉止也透出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氣質,比如說說話時候的神情,比如說飲水時候的姿態,即使是大域最尊貴的王族,也沒有她這般的優雅,叫人觀之可親,又自慚形愧。
這個女子,她究竟是什麼人呢?
“那你父親呢,他一人帶大你,想必不易吧。”王珍又問。
納姆為王珍梳頭的手一僵,又淡淡道:“父親在我八歲的時候就把我賣給了人家當奴婢,反正母親只是他搶來的,我又是個女兒,他自有妻子兒女。”
王珍默然,半晌,幽幽嘆了口氣:“哎,我問你,你們親王準備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納姆無語,親王是不可能放這位姑娘回去了。王珍見她不語,明白果然不出所料,所以又道:
“大。。。他是決計不會放我回去吧?”
“小姐可還想喝水?”納姆岔開話題,只聽王珍又幽幽道:
“我知道了,我也回不了大政了,是嗎。。。其實我早已料到。。。不過聽了你方才所說,我不禁想到,將來於我,到底會是什麼樣子呢?若我此生都無法回去,我的命運是否會也如你的母親一樣?我的子女是否也是跟你同樣的命運?”
王珍垂下了她的頭,納姆從後面看到了她細白的脖子,還有微微顫抖的肩膀。
這姑娘長得如此可人,命也真苦,納姆想到自己早逝的母親,自己從小受的苦楚,不免對王珍生出同情之心,大域人從來都受大政和臻南人的歧視,每年都要向兩國進貢,故此大域人對大政和臻南人也有敵意,有少數外邦女子嫁到大域來多是在邊關被搶來的,她們在大域無親無故,處境可想而知,她們的子女,若是男子稍許強一些,若是女子,也會受人不公正的對待。
第二十一章
王珍瞥見納姆的神情,心中瞭然,面上裝作擔憂道:“你們親王是怎麼樣的人?你告訴我,我不告訴別人。”
納姆想一想道:“親王是位偉男子,在大域很有權勢。”
王珍聽她說話謹慎,也不急,這納姆似乎對自己已有些好感,相信多相處幾天,定能從她這裡有所突破,便微微笑道:“他應該有二十八九歲了吧,我曾在大政見過他一次,那次他滿臉鬍子。”
“親王在半年前從大政回來後,就把鬍子颳了,親王還問過,是不是滿臉鬍子看起來很老。”
王珍一愣,不會吧——他們那時說的話,莫非給大鬍子偷聽到了?
頓了一頓,王珍又道:“你們親王政語說得挺好,我在大政見過他一面,當時他說的是大域語,我還當他不會政語呢。”這點她挺奇怪,記得當時大鬍子都是用大域語與人交流的,還需要馬祜刺翻譯。
“殿下其實是從半年前才開始學政語的。”納姆答道。鐵爾罕從前一向以自己大域親王身份為尊,不屑學政語。
前朝的皇帝,由於各地語言不通,苦惱不已,後來乾脆下令統一了語言,還專門派下許多人到各地去教當地人,前後花了十年,大政的皇帝建國後,將此種語言定為政語,而大政與臻南百年前都屬天佑皇朝,所以語言大致相通。
只因臻南是多民族的國家,相互受了些影響,所以才產生了特有的‘南語’,但南語的使用只在南邊的小部分割槽域,南人多半還是使用政語的。
所以身為大域的貴族,學習政語還是有必要的,只是鐵爾罕相當自傲,政人與臻南人一向輕視大域人,他索性也不學習他們語言,實在要溝通,就找人翻譯。
說實話,他也從未親身去過大政朝和臻南國,以往只是道聽途說而已,直到去大政參加萬壽誕,一路上見到大政的風土民情,不得不承認大政朝實在比大域強上萬分。
大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