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慘淡的景象,張海諾忽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25年前的那個夏日,他拖著困頓的身軀走上“賽德利茨”的甲板時,看到也是處處狼藉的景象。時光如梭,25載歲月無可挽回的逝去了,當年的熱血青年已經步入中年,但戰場上的許多細節卻似曾相識。扭曲的鋼鐵、焦黑的甲板還有暗色的血跡,這些都無不讓人再一次感慨戰爭的殘酷。當年的那種莫名惆悵,至今仍隱然於心,但這一次,張海諾至少可以為自己完完全全經歷整場戰鬥而感到驕傲,更可況他所處的是夢寐以求的指揮官位置。在整場戰鬥中,他目睹了每一個戰鬥場面。決定著德國艦隊的每一步動向,並用自己的能力扭轉了強弱之勢。
戰爭是殘酷地,戰爭也是偉大的,人類之所以對戰爭如此狂熱,不正是內心底那種征服欲的真實體現嗎?
站在另一個角度,這場戰鬥給人們留下的則是無盡的品味。德國人對機械技術的追求,再次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前前後後被多達22枚大口徑炮彈擊中,讓“俾斯麥”號在資料上已經過了德皇時代被譽為“不沉之艦”的“塞德利茨”號,日德蘭的奇蹟穿越時空重現了!
德國戰艦地頑強生命力。就連對手也要讚歎不已,只是看著艦上破敗變形的碩大炮塔,看著扭曲斷裂的欄杆甲板。看著倖存地水兵們收拾殘局,站在張海諾身邊的高階軍官們,臉上卻難有勝利後的喜悅。這樣的勝利,代價之高昂,令每一個身負重任的軍人都感到沉重。與死神擦肩而過,絕不是每一個人都能有幸體會的那些陣亡者,不論他們是在英勇的戰鬥中失去,還是在懦弱的恐懼中喪命。不論死得其所,還是非常無辜。都沒有機會再看到今天地落日。
對於生者來說,這場艱苦卓越的戰役遠沒有結束。眼前,北逃地英國艦隊,特別是兩艘喬治五世級和三艘航空母艦,仍是德國海軍破交戰略的巨大絆腳石設計用來執行襲擊任務的德意志級裝甲艦,原本擁有英國主力艦趕不上的航和巡洋艦打不過的火力,但一艘狀況良好的喬治五世級將是它們的噩夢;至於英國海軍的航空母艦,在地中海的數次海戰中已經展現出了它們強大的攻擊能力,塔蘭託之役更是創造了一個足以改變戰爭程序地經典。
在“沙恩霍斯特”號地帶領下,德國艦隊仍在追求最完滿的勝利。人們懷著焦急地心情等待前方的訊息。而一個真正地戰略家,應該將眼光放到更加長遠的地方。對於張海諾而言。東線戰事開打前的奮力一擊已經取得了乎預期的效果,此戰之後。英國海軍將更加忌憚於德國艦隊的威力,而且就區域的力量對比而言,英國海軍在大西洋海域的實力被大為削弱了,除非他們持續從地中海以及形勢日趨緊張的東南亞抽調艦隻,否則,德國水面艦只和潛艇部隊將繼續對英倫三島的海上生命線構成致命的封鎖。可如果英國人從其他地區抽調大批兵力,勢必造成那些趨於力量的失衡義大利海軍並沒有完全喪失作戰能力,德國空軍的支援也將進一步改變地中海的形勢,至於遠東,日本人的野心昭然若示,英國人不會假裝不見,只不過在本土與殖民地的利益之間,他們顯然會將前者放在第一位。
事情總有它的兩面性,德國艦隊把托維和英國本土艦隊的兩艘重要戰艦送入海底,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在甲板以上的建築和裝置損毀率高達百分之六十、艦內灌入26oo噸海水的情況下,“俾斯麥”號此時仍能以2o節的航向法國海岸行駛,自然是得益於德國船舶工程師們的卓越設計和艦員們在損管搶修方面的突出表現,可是,接下來等待這艘戰艦的,必將是一段非常漫長的維修期。那也意味著德國海軍將有很長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