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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和她十五歲那年就已經失去的小樓哥哥。

這一覺睡得倒是安穩,早上醒來的時候蘇已經不在了。我正琢磨著他是不是內急去了茅房就看到了桌子上的血書,觸目的紅色驚得我一頭冷汗。顫顫巍巍地拿起來,讀了前句便傻笑了出來,我房間裡胭脂水粉衣服首飾一應俱全,唯獨沒有筆墨紙硯,身為繡娘平日裡與針線為伴要文采何用?

蘇說他家裡出了些事情要馬上回去,三個月後一定如約相見。

我抽出凳子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一杯隔夜的冷茶下肚心裡居然還是暖暖的,從現在開始我一定要珍惜自己的性命,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拿生死不當回事,這個世間,居然會有一個男子喜歡像我這樣的女子,還是個不錯的男人。

亂世天下,往事悠悠(6)

好人竟然真的會有好報。四趟茅房沒有白上,居然讓我抱回了一朵大桃花。若是這樣算來,是不是應該找個日子擺酒謝謝翠珠、金珠、銀珠不知道是哪個丫頭給我下的瀉藥。

蘇那天的問題我並沒有給他答案,因為不知道如何開口。

約莫半年多前,繡品大賽的當天傍晚,我坐在屋子裡頭聽外間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心裡卻被細細微微的懼意填滿,像我這樣低等級的繡娘若是過不了關便沒了容身之所。銅鏡中那張風華絕代的臉龐對我而言是陌生的,我並不喜歡現今這張臉,爹爹常說,女子太過美麗不是樂事,還是咱們的小松鼠這樣不醜不俊的好。可是我原本的那張臉毀在了兩年前的斷崖底,因為一直以來我都有一個毛病,高空墜落的時候臉是衝著地面的。小樓哥哥曾對我這個癖好又怒又氣,顫顫巍巍地指著我摔斷的鼻樑骨大喘氣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個字來,最後拂袖而去。記憶中似乎再也沒見過他這樣生氣,他的面具已經嵌入皮肉,所以我總是懷念地想起年少時候的小樓哥哥。

那次大概是十二三歲的時候,為了展示我們倆是會輕功的,當然,主要是我想展示,東跑西顛玩累的時候就不願意坐在屋裡的椅子上或者是院子裡的石凳上這樣沒有難度人人能坐的地方了,於是,院子正中那棵大楊樹的枝幹就成了一個有點難度的凳子。

那天,天空湛藍,偶有微風,池塘裡波光粼粼,反射著太陽的閃閃金光,一派美好。大概是我中午的時候吃多了,要不就是小樓哥哥正在發育某個地方長大了,反正我們剛擺好姿勢準備坐下的時候,樹幹吱嘎地叫了一聲,小樓哥哥反應神速立馬抓住了旁邊的樹枝,伸手過來拉我卻沒有拉到,我應聲直墜而下。我登時慌了神,其實也不過一眨眼的工夫,哪裡容得我想起來自己其實是會輕功的。小樓哥哥居然比我還慌,以他那個比我聰明很多的頭腦居然也忘了他其實也是會輕功的,真是給他的師父赫赫有名的迴雪俠客丟臉。但是本著有難同當的原則,小樓哥哥也跟著跳了下來,恰好壓在了我身上,平白地給我的墜地增加了一個人的重量。根據他後來在我的追問下,沒有好氣的有一句沒一句的解釋,我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經過。他確實是忘了自己是會輕功的,跳下來是想給我做人肉墊子的,但……一來我全心下落根本沒搭理他,主要是我臉朝下沒看到他;二來還是我臉向下的問題,留給他一個平淡的背影,他費了好大力氣也只抓下了我半截衣衫,毀了我一件頂喜歡的衣服……我恨恨地告訴他如果不是他跟著搗亂,我的鼻樑骨也許不會斷。他那樣的脾氣居然也讓我激怒了,醞釀了半天才頂了我一句,“你他孃的是不是女人,有沒有腦子?”

我正在獨自憑弔,卻有一人自窗外探進來半個腦袋笑眯眯地盯著我。

我眼裡還含著淚,帶著三分驚恐地看著那人,他有著一張白淨的臉,微微向上挑的丹鳳眼,紅豔的唇,倒是比女子還秀氣。

見我不言語,他笑意更濃,索性身子一躍跳到我跟前,“美人,你可是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