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監視天德水軍動向,至今沒有發現任何異動。”常達寬底氣十足地誇口道,“請大帥放心,只要朱箜敢來,卑職定讓他有來無回。”
“好,”劉德三興奮地點了點頭,囑咐常達寬:“你現在就趕回軍中,記住,給我盯死天德水師,這是他們翻盤的唯一機會。”
“卑職明白!”常達寬說罷轉身退出大營。
“把那個叫萬,萬古陽還是萬陽古的,給我帶來。如此美景,真不該讓他錯過了。”劉德三說這句話時滿臉的輕鬆,似乎勝利已觸手可及。
萬古陽正被押在離碉樓三十丈外的一處營帳裡,被擒之後,他閉口不吐一詞。對外面傳來的驚天動地的喊殺聲也顯得無動於衷。
“什麼人?”營帳門口的衛卒突然喝道。
“是我,奉大帥軍令,押奸細萬古陽上碉樓觀風景。”說話的是於樺。
“觀,觀風景?”衛卒不解地問道。
於樺呵呵一笑,道:“火樹銀花春江色,這是何等的美景啊。”衛卒陪笑道:“將軍說的是。”回身便叫士卒將萬古陽押了出來。
於樺帶著萬古陽前腳剛走,一名中軍護衛便趕了過來,叫道:“奉大帥軍令,押奸細萬古陽上碉樓觀風景。”
“觀,又觀風景?”衛卒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火樹銀花……”
中軍護衛還沒說完,衛卒就苦著臉道:“可是人已經讓於將軍提走了呀。”
“於將軍?於樺?”中軍護衛略一思忖,驚叫道:“不好,於樺要造反!”
劉德三最擔心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就在各方捷報頻傳的時候,一支由六十多艘民船組成的船隊在河邊蘆葦叢的掩護下,悄無聲息地靠近了河東軍大營。每艘民船上都有十名士卒,六十艘船加起來正好六百名,這是楊昊手上的最後一張王牌——侍衛親軍烈火營。
即使在楊昊最困難的時候,他也沒有動用烈火營,因為那時雖然困難卻還沒到絕境。但是現在卻不一樣了,這是最後的一戰,不是劉死便是楊亡!
不過劉德三的營盤佈設的十分嚴整,沿河烽燧塔一個接著一個,想要悄無聲息地潛入大營簡直難如登天。不過若是有人做內應,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於樺就是那個內應,他和萬古陽在劉德三面前合演了一出苦肉雙簧,由此取得了劉德三的充分信任。他趁亂救出萬古陽後,便手持中軍令符以巡查為名進入沿河的幾處烽燧塔,為餘炎爐開啟了進入河東軍大營的後門。
勝利的天平瞬間就發生了逆轉。
餘炎爐迅速攻入中軍營,劉德三親兵衛隊的抵抗被瞬間粉碎,餘炎爐佔據中軍後便放了一把大火。
楊昊制定的四面合擊,中心開花的策略取得了空前的成功。眼看中軍大營大火熊熊,河東軍計程車氣頓時一落千丈。防線被一個個突破,統一高效的指揮系統瞬間崩潰。軍隊被分割成一團一團,然後被一塊塊地蠶食。蠻黑五部已經開始忙著搶奪戰利品了,士卒們把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收入囊中,為爭奪一座營帳,一匹駿馬,甚至一把銅壺而大打出手。
劉德三逃到了河邊,晨光下河面上停泊著上百艘河東水師的艦船,但船塘碼頭被燒燬,大船靠不了岸,只能靠幾十條小船渡士卒過河,面對聚集在河岸的數千士卒,這幾十條小船無異於杯水車薪。劉德三突然像老了十歲,鬚髮眉毛一夜全白,目光變得渾濁,全然沒有了虎視八方的凜然殺氣。
隋臥虎光著膀子手提著一把血淋淋的長刀飛奔而來,氣喘吁吁地對劉德三說:“大勢已去,大帥快渡河吧。”老莫也勸道:“再留下來也徒勞無益,還是走吧。”劉德三望著擁擠在河灘上的躁動不安計程車卒,仰天一聲長嘆。對隋臥虎說道:“帶我去見楊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