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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在唐晉揚看來,她是罪人,他早就告訴她把她放在身邊就是讓她備受折磨,可是,她還是來了,如果能讓她永遠呆在他身邊照顧他,她願意承受一輩子的折磨,贖一輩子的罪,只要他的痛苦能稍減一分。

睡夢中,唐晉揚似乎做了一個不愉快的夢,他的眉頭緊鎖,嘴裡在不住地呢喃,伸著雙手想要抓住什麼。

荀芷粟猶豫著握住他的手,而唐晉揚卻一把抓住緊緊地將她冰涼的小手包裹在其中,他的手寬大溫暖,荀芷粟頓時感覺到全身都湧上了暖流。

她將耳朵湊在他的嘴邊傾聽。

“雪,雪”無比清晰的兩個字映入她的耳際。

荀芷粟笑,笑得流出眼淚,笑自己痴心妄想,笑自己不自量力。

他不把她從身邊趕走就是對她最大的恩賜,難道自己還有別的期待不成?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無論是現實還是夢境,在唐晉揚的心裡眼裡從來不會有她荀芷粟的一席之地。有一句話叫什麼來著?對,咫尺天涯,說的就是他和她吧。儘管這個事實她從一開始就知道,但是傻傻的她卻如飛蛾撲火般執著,且甘之如飴。

唐晉揚,荀芷粟默默地念著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已經在她心中刻了十年。

她常常想,她肯定是上輩子不知道欠了這個男人多少的債,所以這輩子便愛死這個男人了;而他,卻只當她是一個劊子手,只當她是一個小丑,知道並殘忍地利用她的愛,把她最珍視的情放在她的眼前卻讓她無法得到,他該是多麼地厭惡她。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寧願做這個小丑,寧願擔這個劊子手的罵名,寧願臉上永遠是卑微的笑,只為滿足他那顆折磨她的心。

“晚安,晉揚。”她下了床,踮著腳,走出了房間。

走進旁邊的客房,荀芷粟開啟櫃門,從裡面摩挲著拿出一床被子,扔在床上。

唐晉揚每次做完事,從不和她同床。那一次,他喝醉了酒之後沒有回他自己的房間,兩人便在一個床上睡了。第二天她還在睡夢中就被他踹下了床,可是她不顧自己被摔疼的屁股,卻還在擔心他的那條腿。怪不得他看不起自己,就像大尚說的:“荀芷粟,你是要有多賤,在他面前這麼忍氣吞聲任他糟蹋。”

她躺進了被窩,屋子裡並不冷,可是她卻要蜷縮著身子才能讓自己感到溫暖。

“睡吧,明天還要早起給他做飯呢。”她給自己催眠。

可是,荀芷粟閉上眼睛,大腦像不聽自己指揮一樣,如一臺失控的賽車,不斷地逆行奔跑,帶她回到從前。

她忽然記起曾經的好多事情,姥姥、姥爺對她的寵愛、媽媽對她或親近或疏遠的態度,和表姐表弟一起去爬鐵弓山的歡樂……她還想起很多很多她似曾相識的面孔,蘇瑩雪、唐晉尚、蘇志君、梅冉珠……他們對她或笑或罵,不斷變換著表情……

荀芷粟覺得大腦好累好累,她要崩潰了,好在,在天要亮的時候,賽車終於停下了,而荀芷粟也終於可以睡著了。

待荀芷粟起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她一睜開眼,嚇了一跳,太陽早就升得老高。

她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十點半多了,她顧不得穿上鞋子,赤著腳便往外跑。

客廳裡安安靜靜,她的房間裡也沒有人,退出來又輕輕敲了敲他的房門,還是沒有動靜。

荀芷粟有些失落有些自責,他一早就走了,不知昨晚他睡得怎麼樣,他是不會做飯的,難道就那麼空著肚子走了?

她走上陽臺,外面的陽光很好,暖暖的光線就像姥姥慈祥的目光望著她。

荀芷粟趴在欄杆上,看到院子中間的雪都被清理出一條可以行走的小路,這一定是司機老王掃的,老王跟了唐晉揚將近兩年,做事穩重,算是他身邊比較親近、比較信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