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青著臉從垃圾桶裡翻出那個散發著酸臭味的娃娃,二話沒說,便朝唐晉尚的鼻子就是一拳。唐晉尚沒有防備,頓時眼冒金星,鼻子血流如注,他看著怒氣難消的唐晉揚,傻傻地張著嘴,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唐晉揚將手裡的髒娃娃抓地緊緊地,咬牙切齒地說:“別以為你是唐賓乾的兒子我就不敢怎麼樣,記住了,少用你的髒手碰我的東西。”那一次,唐晉尚鼻樑骨被打斷了,在醫院裡躺了十多天。出院後,兄弟倆基本屬於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
沒有誰比他再瞭解唐晉揚的為人了,唐晉揚那麼一個心狠手辣、毫無親情感的人,怎麼會放過任何一個報復荀芷粟的機會。
當時荀芷粟哭著和他說她欠唐晉揚一條命,如果不是唐晉揚,那麼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就是她。
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唐晉揚一時心軟,便答應了荀芷粟的要求,可是現在看來,,讓她來照顧唐晉揚無異於羊送虎口,
唐晉尚的目光又停留在她的胳膊上,小臂上燙紅了一大片,上面起了大大的水泡,這是剛才唐晉揚把慢慢的一杯子水倒在了她的胳膊上,他在窗外親眼目睹了這一幕,如果唐晉揚不是躺在床上的病人,唐晉尚一定會忍不住地暴揍他一頓。他可以想象在他沒看到的那麼多時間裡,唐晉揚怎麼折磨她。
荀芷粟看了看胳膊上的傷,輕言道:“沒事,晉尚,一點都不疼,晉揚哥不是故意的,他平時對我很好的,這些傷是我不小心碰到。”
唐晉尚看著她粉紅的小嘴一張一合地巴拉巴拉地自說自話,心中又疼又惱,一下子俯□來,咬住了她的唇。
荀芷粟沒有料到唐晉尚會吻她,竟然完全沒有掙扎,只是睜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唐晉尚見她一副被嚇呆住的模樣,伸手捂住她的眼睛,鬆開牙齒,用唇輕輕地舐著她的軟嫩的香唇,點到為止,並沒有再深入。
忽然荀芷粟回過神來,用力推開他,她臉上泛著紅暈,用手背抹著嘴唇不自然地道:“晉尚,這,這是在醫院裡。”
唐晉尚哼笑一聲,不在意地看看旁邊經過的小護士:“醫院怎麼樣?我還要到他病房裡,我要用實際行動告訴他,我讓我女朋友來照顧他,是可憐他,並不是欠他什麼,任他欺負的。”他說話時語氣嚴肅,並不像開玩笑的樣子。
荀芷粟知道唐晉尚倔起來也是九頭牛也拉不回的主,就服軟地拉了拉他的胳膊:“晉尚,你還沒吃飯吧。我和晉揚哥說一聲,陪你出去吃。”
唐晉尚朝唐晉揚病房的門口方向看了看,再度抓起她的胳膊,:“芷粟,我不會讓你再回去了。”
唐晉尚的手不小心碰上她胳膊上的傷,荀芷粟暗自吸了一口氣,慢慢解釋道:“晉尚,晉揚哥還沒吃飯呢,我要……”
唐晉尚一聽她說話的口吻,心裡的怒氣就不打一處來,沒和她多言語,黑著臉拽起她就往外走。
“晉尚,晉尚……”荀芷粟被他拽了個趔趄。
唐晉尚轉過臉,送來捏住他的手,一雙桃花眼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意,而是慢慢地聚集、聚集著一種荀芷粟鮮少發現的凝重。
他伸手指了指唐晉揚的病房,字字清晰地說道:“芷粟,你該做的都做了,他不會因為你的所作所為而有所感動,不會因為你的付出而原諒你什麼。他就是這麼樣一個人,除了蘇瑩雪,對誰都鐵石心腸的人。更何況,我問過醫生,他恢復得很好,馬上就要出院了。”
荀芷粟愣怔地站在那裡,唐晉尚說的這些她何嘗不知道?可是,那個人,於她,有太多的牽扯,那個夜黑風高的晚上,那個將被人下了藥的她救出的晚上,那個在緊急關頭他猛打方向盤的晚上;而她給他的什麼?讓他失去最愛的人的悲傷與絕望。
她知道,他恨她,她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