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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便是說;他開始認真了。

前世的時候;林楠對此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到了這裡;卻不知不覺的學了過來。

林楠十指修長白淨;做出這樣的動作來異常悅目,他似笑非笑的看了指責他盜用他人詩作的少年一眼;淡淡道:“這位兄臺倒是將在下在揚州的事打探的清楚;卻不知揚州有沒有我不會聯詩的傳聞?”

那少年一滯。

馮紫英笑道:“江南文風最盛,才子如雲,便是垂髫小兒也能來上幾句,你說阿楠不會聯詩,莫不是玩笑吧?”

那少年強道:“既然會,何以百般推諉?”

林楠卻不再理他,轉頭望向那郝姓少年,道:“這位郝兄,覺得聯詩可顯詩才?”

那少年反問道:“難道不是?”

林楠淡淡道:“郝兄提議聯詩,想必在這方面素有長才,聯的詩文應該不少,敢問郝兄,可曾聯出什麼千古絕唱來?”

少年一噎,正要說話,林楠又道:“莫說郝兄你,自古以來,能流芳百世的詩歌,有哪一首是聯詩聯出來的?”

這下,不光郝性少年愣住,連周圍看熱鬧的人也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林楠等了片刻,不見人回答後,緩緩起身,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微微一笑,道:“家父在揚州時,曾做過一首詞,只是從未外傳……”

馮紫英介面道:“阿楠你既然提起,想必今兒我們能有幸得聞探花郎的大作?”

林楠不答,臉上笑容斂去,負手而行,緩緩吟道:“少年不識愁滋味,愛上層樓。愛上層樓,為賦新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欲說還休。欲說還休,卻道天涼好個秋!”

他的聲音輕緩,帶著幽幽嘆息,到最後一句時,偏又平淡如同閒敘家常,讓人無盡悵惘。

一首詞唸完,四下皆寂,良久之後李旭首先開口道:“當真是好詩!聽聞十多年來,林大人初上京城,其驚才絕豔,不知羨煞多少兒郎,只是高中探花之後卻又沉寂下去,旁人只道是被俗物所染,原來是轉為內斂……當真不負當年江南第一才子之稱。”

林楠代父謝過了李旭的稱讚,目光又回到郝性少年身上,淡淡道:“我不聯詩,非是不會,亦非不喜,只是不願在此時此刻,與爾等聯詩罷了!”

這一句,卻是打翻了整船的人,林楠不等有人發難,又道:“寫詩作詞,不是出謀獻策,你一句我一句,好詩便有了。詩詞之道,存乎一心,不說定要一氣呵成,卻總有主旨貫穿始終,一首詩,十幾個人來寫,形也罷,意也罷,都散亂不堪,如何能得好詩?”

“那按你的說法,聯詩這種事,是做不得了?”

林楠淡淡道:“誰說做不得?若有一二知己,小飲淺酌,興致來時,你一言我一語,彼此情投意合,心意相通,不論輸贏,不計得失,可以陽春白雪,也可以下里巴人,甚至相互戲弄詼諧,何等快哉?偏偏有人將這等雅事,當成爭強好勝的工具,為顯其能,各言其事,整首詩下來,良莠不齊,雞同鴨講,互拼亂湊,令人慘不忍睹!比之我父所言,為賦新詞強說愁,更讓人可笑可嘆!”

說到此處,冷然拂袖,大步回座,留下一眾人等面面相覷。

剛坐下,卻有一聲拍案,一聲冷哼傳來。

林楠抬眼,正對上六皇子李昊森冷的雙眸,這也難怪,方才同意聯詩的正是他,林楠的此番話,讓他覺得大失顏面。

林楠垂下眼眸,他對這個之前藉著他的名義故意打壓自己兄長的倨傲少年全無好感——反正這些皇子明裡暗裡鬥得跟烏眼雞似的,他想個個討好一個都不得罪是不可能的。既然現在已經讓他不滿了,再去討好也是無用,且他此刻有李磐護身,除非李昊登基,還真奈何不了他,至於以後的事,現在想還太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