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前兩步,豁出去了:“蘇——嬤嬤,你別怪,我有點燒糊塗了,好多人的臉都對不出了,那事——就更是記不清了。”
小心地對著蘇茉兒的打量,寧芳儘量讓自己顯得無辜。
似乎寧芳所表現的這麼個皇后令太后失望了,她嘆了個不大不小的氣,就把寧芳打發回去了。
當然,寧芳是巴不得離開。車輦近了永壽門前有條長長長長地甬道,盡頭的門遠遠地看不真切,寧芳透過車簾而望,感覺這甬道像是過了一輩子 的漫長(其實就是西二長街)。
回了宮素心就自覺地幫著寧芳把這一頭的金銀做頭,迎來了寧芳的笑容好評。再換上件淺粉簡單的宮裝就自在了。
窗處的梨樹已經繽紛飄然。“主子?要出去逛逛嗎?您也有很久沒出宮門了。”
寧芳不得不說素心的心巧。
“你把人打發了,就我們兩人繞著宮牆走一走。”
寧芳沒有選那花團錦簇的御花園。
走在長長的甬道上,黃瓦紅牆,規規整整,那牆色新起,那瓦簷異獸而居,神奇的封建王朝最氣派的住宅小區。
素心打發了婢從,少那麼三兩步地跟著寧芳,並不出口,只那麼安安靜靜地跟著。
她跟著這位主子的時間不長,當初吳總管下令調些新人來跟著皇后時,自己是打聽過的,皇后並不待見於皇上與太后,甚至連個微受寵的嬪都不 如,自己也曾看過兩眼,面相上是個淡然的主,心 想著跟了她也好,畢竟是皇后身邊的大宮女,想著怎麼不受寵身份也是在那的,斷不會少了什麼份 例,也少些分爭。
不過這三個月跟來,卻發現這位皇后很有些天真與可愛的。聰明嘛,雖然不多,但還算明白自我保護,對待自己這種下人,和顏色悅卻並不是為 謀客討,是真的沒什麼架子的。當然,一出了永壽 宮,那就是另一個樣子了。
寧芳回首凝視著頓入思量的素心:“呵呵,想什麼呢?”
素心也是笑臉相向:“想著怎麼給主了您做點甜粥。”
寧芳上前幾步,挽著素心的手臂:“素心是最好的。”要不是頭上那沉重的把子頭,寧芳都想把頭靠在素心肩上,就像靠在媽媽肩上一般。想著 想著,不禁停了步,散了神。
媽媽,媽媽,你好嗎?和爸爸在哪裡呢?有沒有想寧寧?
“主子怎麼了?”
“沒什麼。”寧芳放開素心,四處打量一番,現在所有的妃子都在慈寧宮裡,西六宮裡靜靜的,皇上上朝更不會在後宮。寧芳自笑開來,“素心 ,我很會跑的,你來追我吧。呵呵。”
素心看著自己的主子大清國的皇后蹬著花盤底子鞋飛快地向西二長街的北門——百子門而去,也不禁忘了自己是在宮裡,只像是在田間地裡同小 夥伴們的嬉戲,追了上去。
“主子,你慢點,別摔著。”
天很藍,美麗規整地襯在紅牆之上那一條不寬的天上,白雲淺淡,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聲音,除了花盤底子嗒嗒的脆響,四周安靜異常。
素心見皇后在近百子門前停了下來,盯著天空出神,也不自禁淺步消音。皇后的目色很奇特,像是再尋找什麼,又似在傾聽什麼。
百子門的門北,立著一個孩子,三、四歲的光景,一臉小大人的神色,也好奇地凝視著寧芳。
“你在看什麼?”
寧芳見到小兒一臉煞氣,仿若別人欠他大筆的銀子,不禁也來了氣:“好大一碗米飯呀。”
偷瞟瞟,那小孩擰著眉,滿面鄙視。
“素心,人都說白白胖胖圓圓團團面色紅潤笑顏常在的小孩那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鳥見鳥鳴,你說是這個理嗎?”
素心愣了愣,卻不好明言,畢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