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理長甲,“我博爾濟濟氏再不能失去一位皇后……”她看了看跪在近前的孫子,“怎麼,三阿哥 還信不過哀家?”
玄燁迎了迎太后的目光,低首而下拜了一拜:“孫兒不敢。”
“嗯——記住了,宮裡有些秘密是要永遠塵封的,說破了,哀家也保不全她。三阿哥跪安吧。”
“是。”玄燁常態般的起身,出了慈寧宮正殿,回了乾西五所的院子。
貼身太監春公公立在書房憑風側已經半個時辰,就見主子如那熱鍋上的螞蟻般滿屋子轉悠。他隨了主子也有二、三年了,除了見識了小主子的可 怕、沉穩,別的啥也沒見過。可今日主子從慈寧宮 回了就如此焦慮可是從沒有過的。難道——是太后要對小主子不利了?
玄燁一遍遍的想著這事,幾次想傳了替皇后枕脈的太醫來尋問卻憶起太后的眼神而按下。
皇瑪嬤是個什麼樣的人,玄燁與她處了越久越是心神敬畏,如此的心機與手段,才能捧了皇阿瑪上位並穩固皇權。與她相比,自己要有的路還太 長。
可是她這麼個人,若真是對皇額娘動了什麼手腳,憑自己現在的本事又怎麼可能保得了皇額娘?
玄燁越想越急,已是六神無主,心臟跳動過速。再也止不住擔憂,出了門往永壽宮裡奔去。
永壽宮裡剛剛長了燈,寧芳倚在外榻看著一本雜書,就聽見外面依次傳了宮人稱呼“三阿哥”的聲音,正抬頭間,玄燁就入了門,站在門內直直 地打量她。半晌也沒動。
“怎麼了?近來呀。”寧芳收了書,起了身,見那小子不動,趨身迎了去,“怎麼弄的跟個大姑娘似的,進來。”
寧芳牽了玄燁的小手到了榻前,一把把他抱在榻上,脫了他的鞋子:“怎麼都溼了?”寧芳擰著眉,“快打水來,再給三阿哥拿雙襪子來。”立 馬把溼襪子脫下,衝著門前的小春子公公投去了不 滿,“怎麼侍侯三阿哥的?”
皇后難得拿冷眼瞪著自己,小春子當下不好意思起來。素心從裡間取了三阿哥的襪子,把小春子趕了出去。
打水的也回來了,寧芳試了試水溫,正好,佳兒也取了接凳兒放在盆下,高度正好適合三阿哥把腳放於盆內。
玄燁把腳下放入水中,身上才緩回了暖氣兒:“你們都下去吧。”
永壽宮裡裡外外的奴婢自覺地退了出去。
寧芳見玄燁在洗了,也搬了個小凳退鞋脫襪,下了腳盆就著水泡著。
腳盆裡大小兩雙腳,開始時那雙大的側放在兩邊,而後見那雙小的不動一下,漸漸踏上小的,不重不輕地踩著,還時不時撩了水衝抹下小腳露於 外的腳脖子。水稍有涼意,再指了小腳提出來讓開 ,加點熱水先自個兒試過了溫度,再使了小腳下放。
玄燁也不吱聲,只認真看側邊的人忙活,心內漸漸踏實,面部也緩了下來。
“好點了嗎?”寧芳側抬著頭問。
“嗯。”
“下次小心點。這才剛打春,受不得寒氣的。寒從腳升,春捂秋凍。你身子雖好,可感冒了總不好調理,吃那中藥怎麼也得吃一個月才見好,豈 不是苦了自己。”
玄燁聽著她嘮叨,也不覺煩,細細再打量她一番:“皇額娘不舒服?”
“嗯?”寧芳想了一想,明白他是聽說自己請了太醫。“沒事,只是想請太醫看看,太醫來查過來,我好的很。”
“……真的好?”
寧芳勾著身子在撩水,聽他問的深沉,重新側抬首,見他滿臉關切,心內一暖,衝他一笑:“真的沒事,我保證。”寧芳直起身子,甩了甩手, 用帕子擦了,見玄燁還是皺著眉不放心卻不再開口 ,於是用右手握著他的左手:“我的身子我知道,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