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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小子又管得嚴,命著那叫倭 赫的侍衛緊跟著她,不許走出教堂方圓一里。那侍 衛超級聽話,幾次寧芳快要出了那界,他每每撲嗵一聲跪在當街上,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寧芳只好 忍氣吞聲的圍著教堂方圓一里地轉圈,很像擴大版的跳棋子。

倭赫還是個超級無趣的侍衛。寧芳問他什麼,他每每只是“是”、“不知”、“奴才領旨”那麼幾個詞。

“你不能給我調個有趣點的侍衛?”寧芳臨睡在床上給三阿哥吹耳邊風。

“倭赫不好嗎?”

“他太死板了。”

“你想要誰?”

“……那個明珠挺不錯的。”

“明珠太滑,怕你不但使不了他,還給我皇阿瑪戴綠帽子。”

“你——”

孩子們不比成人,他們的世界,快樂、玩耍總是第一位的。天冷不能凍結他們的活潑,天熱不能揮發的激揚。

教堂後院收留了些無家可歸的孩童。朝廷下令,凡是患痘或有發熱症狀的所有人都必須搬離至京城十里之外。所以寧芳初次發現這裡的孩子,就 給他們種了痘。不過,還是晚了許多,七個孩子還 是沒能捱過。

送走他們時,寧芳總會抱著他們,告訴他們別怕,給他們講教堂裡天使的故事,講天使們會來引著他們飛向那純潔光明的天堂。

除了這些,她其實什麼也做不了。

生命的意義,生命的意義,生來就是以生命在感悟意義。

孩子們總是很膽小,很害怕,很怕痛。卻比成人更加的坦然。有太多的詞彙,他們還沒有接觸。生命、意義、別離、親情……

一塊糖,一首歌,一個故事,一種玩具……這些簡單的一,可以輕易的使他們忘卻害怕、忘卻疼痛、忘卻死亡——

每每寧芳一遍遍的唱起這首曲子,孩子們總是安靜的圍在她的周圍。孩子們可能還不理解這些詞兒,卻在心裡把它當做天堂裡的梵音。過去每每 唱起寧芳總覺得感傷,可這些孩子卻帶著笑的嚮往 ,連那即將離開的生命,嘴角兒也翹著,眼瞳迷離。

寧芳很想大聲哭出來。可眼淚總是淡了下去,化作的笑顏。

孩子們的世界沒有悲傷,那就維持他們的快樂。

孩子們的世界不需要痛苦,那就給他們幸福。

哪怕,要面對死亡,要面對離別,也都自己承受,還他們一個純淨的世界。

遠處,那棵棗樹背面兒,寧芳見那穿著深色侍服的男子,每每總躲在那棗樹的背面裡哽動著肩頭。寧芳看不到他的臉,卻能看到他淚流的滿面, 那麼個五大三粗的壯漢,卻偏偏躲在那麼遠的小棗 樹下卻從不大聲哭泣。

寧芳突然覺得自己成長了,變得更加堅強了,雖然淚還是流,心還是痛,卻學會承擔別人的不幸。

面對孩子,純真的孩子,再鋼強的成人也會不自然柔軟下來,那些痛苦的、悲傷的、離愁的、世俗的,就讓成人來承受,只讓成人來承受。

“木馬……木馬……”那迷離的小手向著自己,寧芳嗓內一陣刺脹,還是沒有忍住眼淚……

每個人都是偉大的。

倭赫也是。

寧芳拿了畫紙給倭赫去找七八個技術好的木匠。

倭赫仔細看了看那圖,一聲也沒響的去了。從日居中天到夕陽落斜,總算領了兩名回來。

之後的三日,倭赫並那找來的兩人沒日沒夜的呆在教堂後的空地上。

“主子,給孩子做這東西要勞固,奴才擔心隨便找的那些木匠不用心,於是花了些時間。主子,奴才……奴才於這木工活也是……有些手藝的, 請主子讓奴才也加入!”

倭赫的木工手藝如他的人一般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