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與宮中各妃的關係相睦,這日春末剛停了雨,便出了啟祥宮去了一牆之隔的惠嬪張氏處話聊。正趕巧張氏領了名下的胤禔、親生的胤祉這兩位阿哥玩耍,到也熱鬧。不多時,便有丫頭們回道納喇氏來了。
惜珍只當是孕有夭折的長生阿哥的那位,卻不然冷然然進來之人竟是多年未曾露面的庶妃納喇氏。惜珍打量著這位因為張氏心軟得以來見親子的納喇惠怡,除了面色有些蒼白那份冷傲盡是不減反增,看著她的目光雖不改,卻禮不少一點。看來,多年的囚身到是讓她收斂了些,只是到底有沒有收住——那就不得而知了。
馬佳氏不為人知地暗笑了一下。或許,這便是機會呢。
榮嬪雖不再榮寵,可憑著她的善面及累年積得那些底子,無論是在太皇太后面前還是老宮人面前,誰還不賣上一面?
納喇氏得以從偏殿解了禁,心裡是怎麼個打算沒人得知,可她既然是主子,便要有人侍侯。這不,不出二日,待選的宮女入了她的門。
其中有一個面色奇白明眸膚脂柔媚的宮女一立在她面前,便叫她一驚、二恨、三思量。這宮女,怕是她們當年初進宮的四人加在一起既抵不過男人對其的瘋迷勁去。
最終,這個叫柔兒的宮女成了納喇氏身邊大宮女。
要說這柔兒,到真是個天真若傻的姑娘,雖已十八九了,長得更是驚為天人,可就是因為她這張臉又如何能得其他同伴隨得喜?可她偏偏天性單純,只要有人同她說幾句好話便能把自己身上長几顆痣都告訴對方。自從進宮來便沒少受冷遇,現在她的主子納喇氏對她虛寒問暖還能不叫她生死相隨去?
突然間,宮裡所有人都知道長春宮裡有個閉月羞花的宮女,連老太太都有了耳聞,直好奇著什麼樣的女子可以引起女人這麼大的反應。
太皇太后見了那姑娘,到真是瞪大了眼睛,她這輩子見過的美女也不在少數了,還真沒姑娘天生的細潤,當年福臨要是見了這等女子,哪裡還會受那董鄂氏的迷幛去。
只從這姑娘水靈靈的眼睛裡老太太便知道這是個極天真的丫頭。她見多了有本事的女人,又多少受了些寧芳的影響,對這姑娘到真出五分的可憐來。聽這宮女唱了段小曲便分了她些幹食譴了去。
蘇茉兒見太皇太后坐在榻上久久不語,便沏了□茶來。
太皇太后端了杯子:“你看如何?”
蘇茉兒頓了頓才道:“看著真是個可憐見的。”
太皇太后衝著蘇茉兒一笑:“你呀,還同哀家打起了迷面來。”
正說著便有內侍道皇上來了。
玄燁見二位笑未隱去,便問何事,一聽說是因為此女,到也好奇一問:“果真那麼美?”
太皇太后亦衝孫兒挑簾一笑:“皇上看了不就知道。”
玄燁一笑了之:“古來美極則妖。”
蘇茉兒不客氣地笑將開來:“哈哈哈……皇上說的不錯,奴婢看就是這個理兒,白豆腐到是不怕的,就怕豆腐裡不乾淨被人攙了石子兒,到時口裡劃了血口子就不好了。”
太皇太后指著蘇茉兒笑道:“你呀,也忒護短了,說不定皇上便喜歡有刺的呢。”
眾人不過笑笑,到沒再論及此事。
當夜,蘇茉兒侍侯著主子上了榻,自己亦躺在邊側。暗夜裡,只聞彼此淺淺地呼吸。
“格格……是想試上一試嗎?”
布木布泰並沒有睜眼兒,多時沒有回應,當蘇茉兒以為她已然睡去時,卻傳來了若有似無的回聲:“若她能使一切正常,縱是負了一人又如何?”
蘇茉兒沒有接腔,她明白此話的意思。只是——那受傷之人,便真的能從傷痛裡走出來?
“我又何常不痛……只這麼想想,都替她痛到骨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