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他卻不自禁地退了一步。
一步——只是一步——卻足叫雙方都難以自信地瞪大了雙眸。
玄燁從寧芳眸裡看出了傷心,而寧芳由玄燁眼裡察覺出了歉意。
為什麼呢?難道真的是時間改變了我們?
玄燁很想立刻上前一步接住那雙伸出的手,可長久以來越漸形成的淡漠叫他連面前這個如此愛戀之人也不自覺地身體疏離起來。這種疏離建立在對他人的厭惡更是對自己身體的厭惡之上
人類意識的故有認知你很難輕易改變。對一個人的第一面印象往往主導始終,更何況玄燁在無數次的寵幸妃嬪中自以為這是對本身身體乃至精神的出賣。
強迫,不一定不能成功,可人心的排斥卻在看不見的時候時刻左右著行為的扭曲。
只是一手的距離,卻橫著悲傷的時間蹉跎。
玄燁眨了兩眨眼睛,張著口不知說些什麼。他不敢目視寧芳,怕從她眼中的悲傷中察覺出退縮。
“……我去洗個澡。”
目視著很快訊息的身影,一種即將要失去的恐懼完全佔滿了寧芳的心神。那種空洞逐漸深深擴散去顫動著身軀,自己像是置身於一個圓甕中被人在地間不停地踢來踢去眩暈了靈魂。這遠比當初的離開或是分享的虐痛更叫她難過百倍。
站在諾大的乾清宮內,四周不知是哪裡來的冷風“呼呼”的在封閉的殿內肆意地狂速衝動。
寧芳搓了搓臂背。孤獨的靈魂原來如此讓人絕望。深呼吸一口都是疼痛、稀薄的刺覺。
當你失去親情,又不得不面對失去愛情,可以呼吸的空間越大,精神上承載的孤獨與遺失便越盛,那種日積月累之下的孤立很難完全靠自己平復,需要一個外力的刺激。
人真是很奇怪的生物。前一刻還被恐懼襲擊著,下一刻寧芳便生出了極盛的怒火。
這就是你對我的愛嗎?就只是這麼一點點嗎?經不起短短五年的時光嗎?……
當寧芳爆怒著推開浴室的門衝過隔間“噔噔噔”立在衣衫半褪只穿個褲叉子的皇帝陛下面前時,陛下什麼都來不及反應地愣住了。
寧芳很想揪著對方的前襟大聲質問的,可惜面前除了光遛遛的男性身體找不到任何下手的地方,畢竟,質問也要有架勢不是。
沒辦法,她只好拿那棉製的大褲叉下手,拉拽著質問道:“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隨著寧芳一聲聲質問下的哭訴,玄燁發覺自己很難再去在意什麼自厭與唾棄,他有些哭笑不得地透過不停開開合合的褲叉口向裡看,雖然他心裡的厭惡感還沒有退下,可他家的“兄弟”卻不合時宜清醒了過來。這感覺很奇怪,就像你明明胃裡很飽肚子卻總叫你拿些東西餵它。
玄燁仔細打量著此刻哭得萬分傷心的寧芳,笑容不自覺漸漸在他臉上擴大。
哎,面對這個永遠不在狀況的女人,自己似乎永遠不可能正常了。
像過去無數次般那麼正常,玄燁探出右手自然地撫觸著她的額髮,眼睛溫情,笑容寵溺。感情是很微妙的,可以瞬間而就,亦可積年長存,更可揮發而出。雖然心裡那坨疙瘩還在,可身體與精神卻不自覺熟悉那種感覺,相戀、相愛、相依的感覺。
透過迷離的眼眸,寧芳重新看到那個她熟悉的小三,總是挑起的眼角,總是翹起的唇線,總是無線放鬆的面輪,總是……
這是她熟悉的小三,總是這般對她的小三。
¤╭⌒╮ ╭⌒╮歡迎光臨
╱◥██◣ ╭╭ ⌒
︱田︱田田| ╰……
╬╬╬╬╬╬╬╬╬╬╬╬╬╬╬版 權 歸 原 作 者
。 … 手機訪問 m。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