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慶苦笑一聲說:“是喜鵲的姊姊,她爹爹想把她賣給怡春院,正好被我救下了。”
顧三嬸最聽不得‘怡春院’三個字,她頓時羽眉倒豎,怒不可遏道:“都是些不要臉的臭男人,沒本事就欺負自己的妻女,他若敢來這裡,看我怎麼收拾他!”
顧三嬸心中頓時對大雁深為同情,上前勸道:“小娘子別怕,慶哥兒是好人,你就安心住下來,他一定會幫你處理好,你放心!你那個沒良心的父親若敢帶人來,大嬸會動員全村人來保護你。”
大雁心中更加感動,跪下給顧三嬸磕了個頭,哽咽道:“謝謝阿嬸愛護!”
顧三嬸連忙扔掉雞籠,將大雁攙扶起來,又仔細打量一下,不由笑著誇讚道:“好俊的小娘子,先回去梳洗一下,有時間阿嬸再來看你。”
喜鵲將阿姊扶進屋去,菊嫂也明白了大概,連忙給她燒水洗臉,顧三嬸笑眯眯地望著大雁走進院子,她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兒子,剛剛還聽柱子抱怨娶不上媳婦,好事這不就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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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發展比李延慶想象的還要快,黃昏時分,一輛馬車疾奔而來,在李延慶的家門前嘎然停止,車伕跳下馬車,開啟車門將族長李文佑攙扶出來。
李文佑面板變黑了,明顯也瘦了一大圈,他的袍子穿在身上原本象一顆泡過水的豆子,而現在卻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連帽子也戴反了,但他滿臉焦急,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指著出來迎接他的忠叔道:“快讓慶兒來見我!”
這時,李延慶快步走了出來,一眼看見族長,他差點沒有認出來,連忙上前扶住李文佑,“族長慢一點!”
看見了李延慶,李文佑稍稍鬆了口氣,“我就怕你今晚不在家,就要誤大事了。”
“族長,出了什麼事?”
“除了商行,還能有什麼事,你父親都急得幾天吃不下飯了,你卻在家裡悠悠哉哉,還到處打抱不平,難道你真的閒得沒事幹嗎?”
李文佑的語氣中帶著不滿,李延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也不敢頂嘴,便將焦慮萬分的族長請到客堂,又吩咐菊嫂點一碗茶過來。
李文佑急得直拍桌子,“別再管什麼茶了,我這兩天喝水都上火,你就快坐下吧!讓我把大事說完。”
李延慶也不敢提大雁之事,連忙坐下洗耳恭聽。
李文佑仰頭閉上眼睛,讓自己焦慮的內心先平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說:“京城曹記糧行是我們最大的主顧,年初他向我們定了兩萬石小麥,每石兩百五十文,一共五千兩銀子,並向我們支付了兩千兩銀子的定金,我們必須在二月二十五號前將小麥運到汴京,如果誤了時間,它們不僅不收貨,我們還必須雙倍返還定金。”
今天是二月初十,只剩下半個月時間了,李延慶連忙問道:“那現在小麥在哪裡?”
“還在安陽倉庫內!”
“啊!”李延慶大吃一驚,“時間還來得及嗎?”
“要不你父親怎麼會急得吃不下飯呢?從安陽到汴京的船隊最快也要十天,可現在我們連船的影子都沒有,你說急人不急人!”
李延慶沒有再多問,他們的船隊肯定出事了,否則族長不會急成這個樣子,他剋制住內心無數個疑問,耐心聽族長講吓去。
這時,菊嫂端了兩碗茶進來,李文佑冷靜下來,喝了口熱茶,便放下茶碗繼續對李延慶道:“我們的船隊應該在十天前運糧南下,可偏偏就在這個節骨眼上,我們的船隊被軍隊強行徵撥了,軍隊說是遼軍有異動,可能要打仗,不光是我們的船,安陽縣所有的民船都被徵撥,我們在安**本找不到船隻把糧食運出來,我只好回來想辦法。”
李延慶非常理解族長為什麼這麼焦急,五年來他們的糧食生意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