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上上了夾板,現在真跟一根棍子一樣了。
“以後我再也不打你了,也不許任何人再打你。我忘記你是白夜黃泉,這樣,你的小哥哥,就又回來了。”他在心中想著,伸手去撫她的臉頰。沒有聚靈咒,就沒有好了。我得不到,我就把你留在身邊,別人一樣得不到,再也不會有人打你了,你可以安心做你的美夢。
藥令她睡得很沉,他低頭看著她,如果他一直記著別人的好,會不會這些年能過得快活些?為什麼他就做不到?他不行,若是他一直記得別人的好,怎麼上戰場?怎麼殺人?怎麼馭靈?怎麼報仇?
算了,苦心找了這麼多年的白夜黃泉,居然是她?而且,是在他變成野獸之後,在他把她折磨夠了之後,把她徹底打垮了之後!他一向以摧毀別人意志為樂,現在……註定的嗎?真是諷刺啊。
她睡了兩天,重創之下,她卻只昏睡了兩天便醒了。然後,她一睜眼,就又看到她的死神!死神在她的面前,一身的黑衣,一頭的黑髮,一雙紫黑的眼眸。他一下喚醒了她周身的疼痛,崩潰的內心,她看著他,黑黑的眸子裡又堆滿了恐懼,她怕他,怕他把她剝光了丟在大街上。特別是,在嬤嬤教過她,女人身體的重要性之後。怕他不給她飯吃,怕他把她丟進狼群。她甚至怕,他這一刻很安靜,下一刻不知道會做什麼。她無法預料的前景讓她怕,別人要打她的時候她總會有感覺,就算在東府,老爺讓她喂鳥,也會告訴她,小白,你去喂鳥。別人要打她,總會罵罵咧咧,說你很討人嫌之類的話。但面對他的時候她沒有,她完全不知道他下一刻會幹什麼?然後,她便會不自覺的去猜,變得昏潰。所以,她沒辦法再空洞,再什麼都不去想,只依言辦事。
“餓不餓?”他開口,卻讓她顫抖起來。因為她馬上想到那塊踩在泥土中的爛餅。她不知道要回答‘餓’,還是回答‘不餓’。她再也做不到對答如流,他不是少爺,這裡不是東府,更不是督統府。
他刻意去忽略她眼中的恐懼,卻無法忽略她顫抖的身軀,因為整個被子都在抖。他伸手將邊上的青花瓷碗拿過來,那裡面是燕窩粥,他一直在估算著她醒來的時間,半個時辰就讓人換一碗熱的來。他拿小匙在裡面翻攪,讓裡面煮的爛爛的蓮子荷葉的氣息湧出來。他跟她一樣流浪過,捱過餓,瞭解飢餓對人意志的考驗!他了解很多人性的弱點,並把他們一一挖掘,所以,他才能如此輕易的去摧毀別人。
果然,漫散的清芬味道瀰漫在她的四周,對食物的慾望令她暫時放掉了對死神下一步行動的猜測。她看著他手中的小碗,盯了半晌,終是咬了咬牙:“餓。”她怎麼能不餓,她餓了好多天了!除了那個爛餅,她什麼也沒吃過。
“躺著別動,張開嘴就行了。”他微微的笑,笑容令他的線條柔和了下來。一時間,讓她有些發呆。死神長的真好看,在那個只有一扇窗的石室裡就是,在現在初升的日光下看,更是!讓她想起少爺,總是溫和的對著她笑。還說,我吃什麼,你以後就吃什麼!還有,那個雪片糕,她怎麼也沒辦法忘記的,非常好吃的雪片糕!
她張開嘴,他將小匙輕輕送到她的嘴邊,熱呼呼的,甜甜的,綿爛的粥,就一直填滿她的舌頭,她的唇齒。怎麼能這麼好吃,讓她渾身都暖起來了。
他將整碗喂完,看著她的臉漸起了細微的紅暈,問著:“還要麼?”
她想說是,但終是沒出口。半晌,才說:“可以嗎?”
他看著她:“可以,可以吃三碗。太多了胃會難受,就吃三碗吧?”他說著,就向著身後一直候著的小丫頭微揚下眉,很快,就又有一碗送了來,這次換了金盞挖荷杯,比之前的小碗略大了一點點,裡面是一個細細的燙金銀匙。
他不生氣的時候,氣息安定的時候,線條是非常柔和的。連帶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