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變了,他騰地站了起來,雙手緊握成拳,眼中火花嗞嗞地燃燒著,眼看著就要爆發。
但他卻是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已經恢復了平靜,冷道:“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
“今天晚餐是妍敏親手所做,你既回來,留下吃個飯統共不會要你多少時間。你就這麼厭惡呆在這個家?”神景雄仰頭看向站立著的神寒。
神寒冷冷一笑道:“我怕我吃了,連隔夜飯都得吐出來。”說罷,頭也不回地走了。
神景雄一戳柺杖,重重地擊打在地毯上,看著他的背影怒罵:“孽子,孽子。”罵聲中卻難掩著濃濃的失望和落寞。
到底有許多年兩人未同臺吃個飯了呀,這麼多年,都是他一個人守著那張長長的餐桌,孤零零地獨享佳餚,他,始終不願和他一起吃飯。
他微微嘆了一口氣,閉著老眼,揉著心口,對無聲站立在身旁的人說道:“這次是你失策了。”
“老爺子,我……”付妍敏急急地想要解釋。
神景雄手一擺,阻止她的話,淡聲說道:“得到一個人的心比得到一個人的身更重要,就算你用手段得了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你也是白忙一場。下次別再犯同樣的錯誤了。”他揮了揮手,眉眼間帶著點疲憊說道:“你下去吧。”
“是。”付妍敏苦澀地一笑,誰不知道一個人的心比**更重要呢?可他,卻是連看也不願看她一眼。縱然她有萬千才華,他也不屑一顧,視若無睹,叫她能怎麼辦呢?
如果可以,她何嘗不想做他心尖尖上的那個人?
茶几上的玻璃水壺還在咕嚕咕嚕的翻滾著,蒸氣氤氳著上升,又在空氣中迅速蒸發。
神景雄睜開佈滿皺紋的老眼,看著那氤氳的霧氣,似乎陷入了無法自拔的痛苦回憶裡,喃喃地說道:“得到他的人,得不到他的心,一切也是枉然。”
夜,深沉如墨。
神寒一直把車開到江邊,吱呀一聲急剎,輪胎和路面發出強烈刺耳的摩擦聲,他開啟車門跳下車,砰的一聲,狠狠地摔上車門。
“啊!”他向著江面上空狠狠地一揮拳,放聲大叫,發洩著心胸間那股子快要爆炸掉的怒火。
訂婚?
一聲訂婚,就定下了他未來的妻,那個他從來沒想過要的女人,她有什麼資格?就憑她的才華?就憑她的美貌?就憑她那副故作端莊雍容的氣勢?
美麗又能幹的女人千千萬萬,隨手一抓,就是一把,卻都不是他要的哪一個。
那個人就只會霸道地不容人拒絕的下命令,你所做的就只有服從,除了服從,就是順從。
訂婚?呵呵,他們打的如意算盤,希望以後不要後悔,別後悔強硬的把他捆綁在那場他壓根不想要的婚事上面。
否則,不知會發生多好笑多讓人勃然大怒的事呢。
神寒在黑暗中冷冷而笑,陰霾的眼露出狠辣又冷酷的暗芒,他身上暗暗流轉的氣勢,如地獄修羅一樣陰森凜冽。
黑得如墨的天際,烏雲在翻滾著,層層疊疊,似是有暴風雨在醞釀著,在叫囂著洶湧而來。
神寒口袋裡的電話驟然響起,他摸出手機,冷冷地應:“說。”電話那頭不知說了什麼,他斂了斂怒火淡道:“馬上到。”
掛了電話,他看著倒影在江面上浮動的璀璨燈光,下巴微微仰起,眼中恢復一片冷靜清明。即管是服從,他也絕不會讓他如此得意。
越是強硬加諸在他身上的東西,他越要毀滅,不論是人或事,或事物。
他不要的,沒有人能強迫他接受。他的思想,從來沒有人能輕易控制著。
就不信,那個人還能代替他……呵呵,未來的事真是讓人期待呢!
神寒雙手插袋,薄唇輕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