姣姣沒有反抗,在肖天楓的手下她根本無計可施,猶如牽線木偶般被帶到石床前,看著肖天楓拔出一把匕首,在她與蕭霖的手腕上各劃了一刀,鮮紅的血流洩出來,一大滴一大滴,就好像程姣姣咽迴心中的眼淚一般,然後,她看見程麗娘走到她面前,她的手中拿著的銀針細長,乾脆利落地刺在了她的脖子上,不怎麼痛,卻讓她眼前一暈,瞬間沒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沒多久,程姣姣漸漸在冰冷的石床上甦醒過來,卻見山洞中早已空無一人。
目光轉動,程姣姣望了一眼已經被包紮妥當的手腕,忍不住嘴角一扯,輕嘲一笑。
利用完後,果真是被當垃圾一樣丟棄了。
掙扎著爬起,程姣姣咬著牙,跌跌撞撞地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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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姣姣不知自己是如何走出瀟瀟谷的,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騎著馬沒日沒夜,披星戴月地趕到“清舞歌坊”的,只知道,當她勒住馬韁,拖著已經麻木的身體再次從馬背上滾下來的時候,歌坊的門前有許多人在忙碌著,還停著一輛大馬車,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所有神思回籠,程姣姣順手扯住一個人,問了問日子,方才知曉,今日是二十日之期的最後一日,魏荊已經準備將夏釋冰送去無瑕山莊了。
走進歌坊,程姣姣讓人帶著,徑直找到了魏荊。
彼時,魏荊正在夏釋冰屋中。
“夫人!”看到程姣姣,魏荊連日來晦暗無光的眸子終於一亮,守在夏釋冰床沿邊的王叔亦愁眉一展。
連日的奔波,她的形容有些憔悴,又有些狼狽,她踏進了屋門,卻只有一步,抬起眼,遠遠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夏釋冰,魏荊激動地跑到了她的面前,小心又期待地看著她,問道:“夫人,解藥拿到了嗎?”
程姣姣木然抬手,將凝露丹交到魏荊的手中,“溫水送服。”
“好!”魏荊心中一喜,拿了凝露丹忙倒了溫水,捏碎了蠟封,和王叔一起合作著,將藥喂到夏釋冰口中。
興奮之中,誰也沒有注意到程姣姣在將凝露丹交給魏荊後,迅速背過身,默默退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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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吟細細,竹樓幽立。
“你們怎麼可以這麼做!”蕭霖一把掀了被子下床,腳步虛浮地往外而去,“我要去找姣姣,我要救她!”
“站住!”肖天楓一把抓住蕭霖的手臂,將他丟回床上,“她本來就沒幾日好活的了,不引蠱也是浪費了!”
“爹!”蕭霖的眉頭一皺,怒聲道:“我原本是可以救她的,可你們為何要將蠱引到她身上!”
“霖兒。”一直扶額坐在一旁的程麗娘忍不住抬頭道,“我們沒有將蠱引到她身上,因為你身上根本沒有蠱。”
“什麼?”蕭霖的眸光一滯,“沒有蠱?”
程麗孃的臉上有著疲憊,“是,你的身上的蠱不知為何,消失了。”
“那正好,”蕭霖的神色一振,“我去找她,幫他把身上的毒解了。”
“你怎麼解?”肖天楓冷冷道,“她身上的毒,除非有功力深厚的至親耗盡真氣幫她把毒過到身上,以命換得一命方有得救,但她卻是個孤兒,是你師父在揚州妓院後門撿回來的孤兒!”
聞言,蕭霖的眸光一黯,“或許她的父母正好是個武林高手呢……”
“哼,”肖天楓冷哼,“你也讓天龍教的人偷偷找了這麼多年了,有結果嗎?”
蕭霖垂下眸光,雙拳緊緊攥起,低低道:“也許有呢……”
“嗤。”肖天楓冷嗤一聲,拂袖而去。
“師父……”蕭霖抬起眸子,眸光黯然。
“唉。”程麗娘長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