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擱放門板，或是頭朝外，或是腳朝外……”

沈君行：“現在還在第二天，鞋子抵住門，你無論如何也出不去。”

八月二十三號，是沈君行口中黎生的第二天。

而八月二十二號早上，唐鬱在那位洗衣房同學的誘導下，點開了論壇。

那天應該就是……黎生的第一天？

唐鬱茫然地看著論壇上飄著的，第一天已經出現過的帖子。

這是什麼情況？

唐鬱再次看他在第二天和沈君行的聊天記錄，在這一天，沈君行不止說了第二天要擱門板，還緊接著說了第三天的事情。

沈君行：“黎生要在第三天入棺，床位就是他給自己準備好的棺材……”

沈君行其實有幾次都對他主動提過關於黎生天數的概念，但沈君行沒有提過第一天。

同樣的，沈君行也沒提過第七天。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現在要直接去問沈君行嗎？

墨色的眉無意識皺了一下。

……不。

沒有問的必要。

沈君行不會對他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有些事情沈君行一直在瞞著他，像第一天和第七天就是沈君行在瞞他的內容。

這不是沈君行想要讓他知道的東西。

就像沈君行不想讓他知道紙人點名，黎生做了一個能夠取代他的紙人，而沈君行看起來沒有像黎生那麼過分的事情，但本質好像也沒什麼不同。

他所知曉的都是沈君行告訴他的，他的衣食住行全都由沈君行負責，他的安全依仗沈君行，他就像是沈君行掌控中的紙人。

如果現在他去問沈君行，他又怎麼確認沈君行告訴他的是真是假，有時候只說一半的真話反而比假話更能引導人。

唐鬱退出了和沈君行的聊天框。

他又挖了一勺奶油蛋糕，像重複機械性動作般往嘴裡塞。

牙齒咬過綿密的奶油和鬆軟的蛋糕，舌尖卻沒有認真品嚐著香甜的滋味，藍眸望著的方向似乎是落在了電視螢幕上，但仔細看去，視線又好像是落在虛空中的某一點。

我現在要怎麼辦呢？

唐鬱這樣問自己。

玩家？

玩家對探索黎生這件事很有興趣，如果注意到了第七天和

() 第一天的相同點，玩家們一定會去努力探索，他看過玩家們的面板，裡面全部的玩家智力點都比他高，連智力9的玩家都有，玩家還不怕死，肯定會探索出真相……不。

唐鬱屏住了呼吸。

他突然意識到，玩家好像、大概、似乎從未看過第一天黎生的論壇。

第一天的玩家連黎生的名字都不知道。

沒有任何玩家在第一天去論壇搜過黎生。

現在也自然沒有玩家能意識到，第七天的論壇和第一天重合了。

只有他知道。

唐鬱咀嚼著口中感受不到任何味道的蛋糕。

只有他知道。

唐鬱的喉結上下滾動，他吞下了這口蛋糕。

他開始深深地呼吸，胸腔鼓氣，而後，他微微張開唇，長長地撥出了這口氣。

濃密的眼睫垂下，唐鬱翻著他的聊天列表，指尖虛虛落在了“洗衣房同學”的頭像上。

他停頓了一下，點開了和洗衣房同學的聊天記錄。

“你有黎生的聯絡方式嗎？”

他這樣問。

在這個時間點，對方的人回覆的速度很快：“有！你算是問對人了，黎生一般不加人，我還是因為和他同專業才在班群裡看到他的聯絡方式，不過他沒加我。唐鬱，你是想要黎生的聯絡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