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飛行了十餘尺後突然消失,並不是掉落或飛遠,而是一瞬間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猛的不見了,沒有任何離開的痕跡,就那麼憑空脫離了眼前的世界。
杜營伸手做了個猴王遠眺的架勢,嘴中嘟囔了幾句楊朱和尹喜都聽不清的細語後,轉頭問楊朱道:“朱,你的錢袋裡有多少錢?”
“那日楊朱隨恩師離開驛館時深感川資不豐,故而回家取得幾塊美玉納於囊中,大約值得三千金。”楊朱很老實。
杜營很無語,他只是想還給驛館店老闆房資,誰成想居然又玩了一杆天價高爾夫。
想了想也懶得再搞一把天怒人怨的時間倒流,摸摸鼻子就此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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驛館門口,那隻大難不死與店老闆一起在鬼門關前玩過快閃族的白鹿是今天的主角。
已經被梳理的一絲不亂的毛髮柔順的貼附在身上,潔白的顏色更是神棍的象徵,迎著北風微微昂首挺立,這隻白鹿看上去很有明星範。
店老闆笑的合不攏嘴,今天是國民向王室獻祭品的日子,自己和這頭白鹿理所當然的成了今天洛邑的主角。
心裡當然很緊張啊,要怎麼樣才能裝出經常見周天子的模樣?
在左鄰右舍的一片恭維之聲中,驛館店老闆開始浮想聯翩,已經腦補到周景王看上氣質彪悍的他,如果要他侍寢,他從還是不從這個艱難的決定上來了。
就在熙熙攘攘的一片嘈雜聲中,一道魔音灌腦的聲音跨越千里疆域般傳入他的耳中,一字一句震耳欲聾。
“店老闆,收好我們仨個人的房錢,以後我們兩不相欠了啊。”
聽著這似乎有點耳熟又想不起來的聲音,店老闆心魔發力,讓他陡然感覺心頭一沉,冥冥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下一秒,一隻不知從那裡冒出來黑乎乎的錢袋子正砸在街中傲視寒風的白鹿頭上,頓時在黑與白的碰撞間噴起一抹鮮紅,落在眾人眼中是如此的驚豔。
店老闆的心在白鹿倒下的一瞬間隨同著二進宮的白鹿一起走向黃泉地府。
行屍走肉般的店老闆一步一顫的移到白鹿身邊,撫摸著這頭被他從小用秘藥一點點改變毛色的稚嫩生靈,就像撫摸自己的兒子一般。
爵位夢,富貴夢,君王侍寢夢瞬間離他而去,留下的只有一具逐漸失溫變冷的鹿屍。
店老闆一屁股坐在冰冷的石板路上,抱住鹿頭嚎啕大哭,不住的拍打著自己的胸部和白鹿的脖頸,渾然不顧斑斑血跡沾染全身。
眾多街坊鄰居無言的看著這一幕瞬間上演的悲劇,不由的暗自為店老闆感慨,當然,其中自然也有些幸災樂禍的主在那裡假同情。
少頃,渾然忘我的店老闆伸手拍打鹿屍時拍到一個硬物上,是那個黑乎乎的錢袋。
當店老闆伸手從錢袋中掏出幾塊價值千金的無瑕美玉出來時,許多圍觀看熱鬧的街坊差點沒有心肌梗塞暈死過去。
真是世事難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店老闆差點被這突如其來的刺激給嚇傻了。
下一刻,店老闆踩在鹿屍上跳起了歡快的舞步,一邊手舞足蹈的跳躍翻滾,一邊對著對面米鋪老闆娘拋媚眼,惹得二十八寸腰圍的佳人一陣輕啐。
這時候,哪怕是無鹽嫫母出現店老闆也會把對方看做天仙下凡,有了錢,生活就是如此美好,一切都那麼順眼,至於周天子那是什麼東西?
一聲脆響,早已被杜營揮杆打出暗傷的幾塊無瑕美玉終於抵不住店老闆緊握的大手,憤然玉碎成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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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老闆終於在隔天甦醒了過來。
走出屋外,大堂內眾人紛紛議論說昨日城中有人因為獻上染色白老虎被周天子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