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凌西想到顏越,有些愧疚起來。許是先入為主的緣故,他對顏越的印象十分不錯。從顏越雨夜救治大黑就能看出顏越心地很好。陸一水在顏越面前又打苦情牌,又鬧著自殺,顏越為什麼會借給他這筆錢也就說的過去了。也許這筆錢對顏越來說不算什麼,但陸凌西卻沒辦法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畢竟陸一水是打著他的名義接近了顏越。
想到這裡,他有些心疼的看了上午救治的那株春蘭一眼。陸一水從顏越手裡騙走了四十萬,這株春蘭以後大概能賣三十萬,算起來他要是想補償顏越的損失,還缺了十萬塊。
陸凌西咬著唇,無意識的摸著大黑的頭,低聲道:“看來大黑你的雞腿要沒了。”
大黑的耳朵嗖的豎了起來,警惕的看向了前面桌子上的春蘭。
顏越進來時看到的就是一人一狗對著桌上的一株蘭花發呆的情景。當然陸凌西是發呆,大黑則是警惕的守護了。
看到顏越進來,陸凌西不好意思的回神。
“顏先生你來了。”
顏越不動聲色的朝著陸凌西的方向走了幾步,停在了一個既不會惹得少年反感但又能最大程度靠近少年的位置,狀似隨意的點點頭。
陸凌西彎了彎眼睛,招呼顏越坐下,去給顏越倒了一杯水。
顏越的視線一直跟著少年的動作,等到少年弄完看過來時,立刻扭開頭裝著在欣賞牆角擺放的那盆花。說來,這是顏越第一次進到微園藝,許是少年在的緣故,他意外的覺得這些花花草草看著也還挺有趣。尤其眼前的這盆花開的奇奇怪怪,就像是一堆蘑菇擠在一起。
陸凌西把水放在了顏越的面前,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昨天我……爸是不是找你麻煩了?”
少年的直接出乎了顏越的預料,他微一沉吟就點了點頭。
陸凌西認真的看著顏越,道:“他是不是訛你錢了?”沒等顏越回答,陸凌西已經不好意思的開口說:“我都聽我媽說了,我爸今天把賭債還清了,一共四十萬。這些錢是他從你那裡訛的對不對?”
說到這裡陸凌西有些尷尬,忐忑的看著顏越道:“這些錢我會替他還的。不過我現在沒這麼多錢,我能不能先給你打個欠條。”為了防止顏越不相信,陸凌西小心的把桌上的春蘭捧給他看,“蘇爺爺說這株春蘭養好了能賣三十萬,你給我點時間等這株春蘭長大一些,賣了錢我一定還你。”
陸凌西一動那株春蘭,大黑立刻直起了身體,視線跟著陸凌西轉到了顏越的身上。
顏越根本沒在意這隻蠢狗的反應,事實上連少年和他說了些什麼他也完全沒聽進去。他看著少年認真而忐忑的臉,視線不受控制的落在了少年的唇上。少年的唇形十分的好看,顏色也是透著健康的粉色。某個瘋狂的念頭跳出了腦海,顏越忍不住想,不知道親上去會是什麼滋味?
“我知道這樣有些過分,可我現在真的沒錢,你能等等嗎?”陸凌西窘然的解釋著。
顏越打斷了他的話,“不需要還。”
陸凌西:“……”
顏越強迫自己從陸凌西的臉上移開視線,沉聲道:“是我撞了你父親,那些錢是對他的賠償。”
“可是……”
“真不需要!”顏越重複了一遍。
陸凌西咬咬唇沒有說話,只是拿出了一張白紙,認真的寫下了一張四十萬的欠條,然後簽字遞到了顏越的面前。
顏越本來不打算接,可對上少年堅持的眼神,無可奈何的敗下陣來。他心想也就是一張紙的事,只要他不提還錢,這張欠條就是一張廢紙。再加上少年的字神韻超逸,最下面顏越和陸凌西兩個名字並列在一起,顏越有些捨不得丟棄了。
接過欠條的瞬間,顏越說不清是故意還是無意中觸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