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凝綺格格笑了,笑得有如花枝亂顫:“你是暈頭了抑是吃錯了藥?我的小蚤兒,虧你怎麼講得出這樣的混話來,你們家三爺調教你這麼多年頭,就把你調教成了這麼塊料?你好呆呀,小蚤兒,又楞得叫人害怕。”
魏角冷著臉道:“是麼?我倒並不認為如此。”
冷凝綺仍然掩著小嘴笑:“是個人樣的人,就該四肢齊全不是?那有缺胳膊少腿的?是個正常的人,就不該糊塗到讓別人或自己砍掉手腿,那樣做便不瘋也叫瘋了;再則,身上少了點什麼東西,多不方便?更不上看,活著也沒勁頭了,而別說我們蠃的錢,就連我們夫妻這點底細你們居然也要留下?我夫妻一旦破產,活也不如其死,所以,這第一條路,很抱歉我們想走亦走不通啊。”
魏角慢慢的道:“這樣說,你兩口子是全想在這裡挺屍了?”
冷凝綺無可奈何的道:“如果依你第一條路去走,小蚤兒,還不如在這裡挺屍的好,乾脆俐落的死,總要比痛苦的生受那活罪要強。”
燕鐵衣舐舐嘴唇,道:“問問他,就算我們選那第二條路,他們用什麼法子叫我夫妻挺屍呀?”
點點頭,冷凝綺道:“不錯,小蚤兒,我們走第二條路,問題是,列位卻怎生叫我們死在這裡?我想,諸君該不會希望我兩口子自殺或對殺吧?”
魏角的臉色極其陰鷙森酷,有一股逼人的寒懾氣息,他語調僵冷的道:“二位放心,既然二位是選的這第二條路,如何送二位上道,不勞費神思量,這就是我們的事了,總不會令二位失望的!”
冷凝綺平靜的道:“我們等著了。”
燕鐵衣也道:“而且迫不及待。”
魏角退後一步,語聲半點平仄不帶:“好吧,哥兒們,有誰上來侍候我們這一對好朋友呀?”
“呀”字還在他舌尖上跳躍,這位“小蚤兒”的動作卻快得像一抹閃電,暴起凌空,寒流如矢,以那樣驚人的速度飛刺冷凝綺。
他使的是一柄又薄又窄,鋒利無匹的緬刀!
同一時間,那大腦袋也撲向了燕鐵衣,手上一對“流星錘”近距離突出狠砸!
冷凝綺早防著了,她素來是陰著傷人,怎麼不防著人家也陰著傷她?“小蚤兒”身形才動,她的左臂業已猝揮,黑網卷翻,“撲嗤”一聲已絞住了對方射戳而來的緬刀,她右手伸縮,“魚腸短劍”連連突刺,猛一下便把魏角逼了出去!
比冷凝綺更快,燕鐵衣身形都沒挪動半分,大腦袋的一對“流星錘”甫掠,他右手一抬,“太阿劍”暴閃,“噹噹”兩響串成一響,兩枚“流星錘”已撞纏在一起,而大腦袋的意念尚未轉動過來,燕鐵衣的“照日短劍”業已灑起一溜鮮血還鞘──削掉了這大腦袋的左手五隻指頭!
燕鐵衣坐在原位,好像沒事人似的看著魏角狼狽倒翻,而此刻,那大腦袋方才石破天驚的號叫出聲!
圍侍四周,欲動未動的其他那些黑衣漢子,一剎那間全目瞪口呆的驚懾住了
這算什麼場面?這又算那一種格鬥?劉三爺手下的一等好手,竟然連一個回合都擋不下來就敗了陣?
更驚恐的還是“小蚤兒”魏角,他自來少逢敵手,更少栽過筋斗,他做夢也想不到對方竟高強到這等地步,高強到他一出招就被弄了個灰頭土臉!
等他發覺了大腦袋的情狀,那股子震駭惶悚的反應就更劇烈了,老天爺,這一位的本事更厲害到出乎他的意外!
嘴裡“嘖”了兩聲,冷凝綺輕蔑的道:“好傢伙,魏‘總管’,就憑你們這兩手,就想要我夫妻兩在這裡‘挺屍’呀?你們這幾下子用來抓陰溝裡的老鼠都不成,卻也似模似樣的要擺弄‘人’?真是貽笑大方,滑天下之大稽!”
燕鐵衣雙手支頷,嘆了口氣:“‘小蚤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