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而起,人在空中四肢一展猝收,“刷”聲撲出七丈有奇,在他掠射出去的一剎那,連串十一個空心筋斗急翻,而在這樣的翻滾中,漫天的金芒如雨,從四面八方噴飛罩過去!
這種食指粗細,長有半尺的金色暗器,前銳后豐,通體溜滑,宛如一隻只的金筆,它們有個名字--“釘妖筆”。
“釘妖筆”乃是祁雄奎的成名暗器,他每次都在身上攜有一百隻--插在圍腰的特製寬皮鞘中,密密麻麻,看上去宛同一條寬大的黑度鞘帶裡插滿了金條一樣。
此刻,祁雄奎一次出手就是五十餘隻“釘妖筆”,只見滿天金流,閃亮穿舞,銳嘯破空,掣掠飛騰,真有如八臂齊揮,又密又疾!
燕鐵衣身形尚未落下,後面飛掠穿射的“釘妖筆”業已呼嘯而至!
這一次,燕鐵衣不得不動用兵器了。
“照日短劍”的光華似是一枚突然爆碎的晶球,濺酒著四射齊噴的瑩芒清輝,那參差不同卻無懈可擊的冷銳條線,形成了一幅映現於剎那的光紋組合的奇景,它們掩遮了燕鐵衣與熊道元的身影,撞擊上背後射來的綿密“釘妖筆”。
金鐵的碰撞聲清脆串連,像一窩風似的擠進了人耳,只見金芒激盪跳撞,四處紛散,而待到一切靜止,卻早已失去了燕鐵衣和熊道元的蹤影!
祁雄奎站上了堡牆,神情憤怒的瞪著空茫茫的堡外松崗無語,他的手下們也緊跟著一掠到,尤一波大喊著:“堡主,姓燕的還帶著個累贅逃不遠的,我們快追!”
惡狠狠的瞪了尤一波一眼,祁雄奎重哼了哼,轉身躍回園中,只剩下祁少雄與一干“祁家堡”的“教頭”們呆在牆頂面面相覷,半晌作聲不得。
※ ※ ※
夕陽西下。
燕鐵衣與熊道元兩人並沒有走得太遠,他們就在“祁家堡”外面的矮松崗,隱藏在崗腳一處十分幽僻的乾溝裡。
依坐在乾溝的溝堤上,熊道元的神氣更見不佳,他一陣一陣的痙攣著,呼吸粗濁,膚色越加黑紫,這片歇來,他似是又增加了痛苦。
注視著熊道元,燕鐵衣心焦如焚,但語氣卻是出奇的平靜:“現在,道元,你覺得怎麼樣?”
眼泡腫漲,眼仁泛赤的熊道元努力牽動著嘴唇,──啞啞的道:“熱……魁首……熱得很……燒在心裡的……的那把火……似是蔓延到……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來了……”
燕鐵衣緩緩的道:“還有什麼其他難受?”
熊道元非常艱辛的轉動著舌頭,似是舌頭也僵麻了,他的呼吸像拉著風箱,“呼嚕”“呼嚕”的,嗓門嘶啞得恍如掖著把沙:“眼睛……魁首……趙發矇朧了……看什麼……也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先前還能……挺著兩條腿走幾步……現下……現下卻軟塌塌……抖索索的……連站也……難了……”
用力喘了幾口氣,熊道元掙扎著又道:“另外……另外……呼吸……呼吸很費力……胸口……似是叫什麼……壓著……不噁心了……但腦筋似是……變得麻木啦……耳中聽著什麼事……卻老久轉不過彎……彎來……要想好一陣子……才能體會……”
燕鐵衣輕輕的道:“不要急躁,道元,照祁雄奎的說法,那‘小癩珠兒’的毒性得二十四個時辰才會發作日來,你如今的情形,只是毒發前的先期徵候而已,沒什麼關係,時間還早得很,一定有法子施救的。”
遲延了好一會,熊道元方才慢慢的搖搖頭,用濃重的喉音道:“魁……首……看這……光景……我……恐怕……不成了……。”
燕鐵衣厲聲道:“胡說八道,只這麼一點小不舒服,中了一隻小蜘蛛的毒,你就擺出這一副窩囊像來,也不怕丟人現眼?真是不成氣侯!”
抖索了一下,熊道元嘴唇嗡合著:“魁首……你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