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炎旺沉默了一會,緩緩的道:“當然,我也不相信,只不過,有幾樁事兒,都叫我好生不解……”
李子奇茫然的道:“史爺有那些事覺得不解呢?”
史炎旺回答李子奇的話,眼睛卻仍瞧著燕鐵衣:“子奇兄,我哥倆來這裡有多久啦?”
李子奇不明白史炎旺問話的意思,納悶的道:“頓飯功夫該有了吧?”
史炎旺點點頭,道:“我們到這裡來,只是溜溜腿,散散心,並未曾談太多的話,尤其在這柱香光景裡,差不多就極少交談,對不對?”
李子奇楞楞的道:“不錯,可是?”
史炎旺不等他說完又緊接著道:“而我們也都站在這個位置閒眺,未嘗遠離太近,是麼?”
李子奇皺眉道:“史爺的意思是?”
史炎旺道:“我的意思是,我們兩人就在這裡,且處於一種極其安靜的狀態中,有人在我們丈許遠近的範圍之內走過,我們竟不知道!”
想了想,李子奇道:“也許我們當時正在各想心事,沒有注意……”
搖搖頭,史炎旺道;“子奇兄,我輩習武之人,自來練就耳聰目明,這已成為一種本能上的習慣反應了,就好像一般人對冷熱的感受一樣,稍有異狀,立生警覺,那有一個毫不懂武功的人在如許近距中經過而我們又懵然不察的道理?”
李子奇迷惘的道:“史爺是指這小子?”
史炎旺道:“可不是,這什麼小郎,只是個不識武功的僕役,照說他行動之間一定步履沉重,拖泥帶水,老遠就該被我們察覺才是,但事實上我們卻半點也不知道他走了過來,若非我恰巧轉頭望向那邊,更隱約感到他極似某一個人,可能他來而又去,我們都會絲毫不覺,子奇兄,一個下人的身手豈能如此輕矯?”
李子奇遲疑的道:“或許--他的確走得很輕悄……”
史炎旺立道:“這人走路的姿勢有些跛瘸,又如何個輕悄法?”
李子奇愕然道:“莫不成他真有武功?”
嘿嘿一笑,史炎旺道:“除此之外,恐怕就沒有更好的解釋了!”
燕鐵衣苦著臉,瑟縮著道:“李爺……你老明鑑……我只是個土地方來這裡幹長活的窮小子,我那裡會武功?這真叫我自已都不敢相信啊……”
李子奇重重的道:“你少開口!”
接著,他又同史炎旺道:“史爺,除了這一樁,你還有什麼事不解?”
史炎旺低沉的道:“方才,我在問他話的時候,他確是一副畏縮之狀,但是,卻自然流露出一股鋒芒來,這股鋒芒之冷銳凜烈,叫人不敢逼視,子奇兄,一個尋常小廝,那有這點無形的懾窒力量顯示?”
忍不住笑了出來,李子奇道:“史大爺大約是旅途勞頓過狠了,所以反應上也敏銳了點,我看,史爺還是由我陪著同房去躺一會,養養神吧!”
史炎旺不快的道:“子奇兄,你沒有這種感覺麼?”
不屑的看了燕鐵衣一眼,李子奇道:“老實說,一丁一點也沒有,這小子只是一名下等雜工而已,在我眼中,他甚至就好像不存在一樣,史爺,我看……”
史炎旺急道:“你也不覺得他像另外一個人?”
李子奇厭倦的道:“史爺,這就是你第三樁不解的事兒了吧?”
麻臉一熱,史炎旺道:“子奇兄,他的確像極了另外那個人……”
李子奇嘆了口氣,懶洋洋的道:“史爺,天下之大,人口也千千萬萬,偶而有那麼個把兩個人長得近似,也並非是件不可能的事,更不值得大驚小怪,就算他生得很像另一個人吧,又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呢?”
史炎旺盯視著燕鐵衣,越看越不自在,他吸著寒氣道:“我見過那人兩次,隔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