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區區心意,不要緊,我回去向大娘說,你也好生給我收下,別在推推拉拉,要不,我就認為你不給我面子啦!”
熊道元壓著嗓門,一本正經的道:“妹子,在堂口裡,舉凡違抗魁首諭令者,可是剝皮抽筋的罪名啊!”
熊小佳嚇得一伸舌頭,燕鐵衣已笑笑道:“不要胡說,小心驚著二妞了!”
湊上了一點,熊小佳悄聲的,充滿感激的道:“多謝你的厚賜,大當家!”
揮揮手,燕鐵衣道:“不成敬意,二妞,你這樣說就見外啦。”
熊道元又在傍邊催著離開,一邊不停著口水,目光直勾勾的望著街對面那家酒樓,現下正是午時,館子上座的時份,酒菜香飄過半條街來,那等引人食慾,難怪熊道元這位老饕已是如此的迫不及待了,於是燕鐵衣又吩咐了店家幾句後,便偕同熊家兄出來,行向街對面的酒樓而去。
好不容易在這家名喚“會賓樓”的酒樓上挨著了一付座頭,燕鐵衣也剛剛向小二哥點了酒菜,熊道元卻揩著汗水拉住了轉身待去的小二,低聲道:“夥計,酒菜快慢倒無所謂,先端一大盤包子饅頭什麼的上來充飢最重要,可把我餓慘啦!”
店小二趕忙點頭,有些稀罕的看了熊道元一下,眼色裡表明了他的心意--天爺,那裡來的這麼一個“餓死鬼”投胎?
搖搖頭,燕鐵衣啜了口方才店小二獻上的茶:“道元,我忽然有了個念頭。”
怔了怔,熊道元道:“魁首有了個什麼念頭呀?”
燕鐵衣笑道,道:“我想知道一下,一個人對於飢餓的忍耐力到底會達於什麼極限?人要餓上多久,才能變似你這種模樣?”
熊道元吶吶的道:“呃,我,我這種模樣?”
燕鐵衣道:“不錯,我準備把你關到一個石室之內,不給你吃,不給你喝,我試試看,要將你餓上多久你才會達於‘飢不擇食’的地步,當然,那時不會有個倌替你端包子饅頭,如果你熬不到底,我看你會不會把自己的衣裳靴子也吃下肚去!”
熊小佳“嘿嗤”笑出了聲,笑不可支的瞅著她哥哥。
熊道元卻苦著臉道:“魁首,魁首,你老人家可千萬當不得真啊,你是知道的,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經不得餓,只要肚皮一空,非但全身發軟,眼冒金星,就連腦袋也泛了暈啦,魁首,我若不是餓狠了,怎會扮出這付架勢來哩?”
熊小佳調皮的道:“哥哥‘餓虎撲羊’的架勢呀!”
一瞪眼,熊道元大刺刺的道:“不準對兄長無禮?”
小巧的鼻子一皺,熊小佳夷然不懼:“我根本不怕你,有大當家的在,你敢動我一指頭?”
熊道元頓時洩了氣,他悻悻的道:“好,如今你拿魁首來壓我,將來,你老公自會收拾於你,你那時節,就算你被老公打爛了屁股,也休想孃家人為你出頭!”
熊小佳扮了個鬼臉:“你放心,哥,我不打破季學勤的腦袋就算他燒了高香,他還敢朝我紅紅臉?何況,我不靠你,我有大當家的做靠山,這不比你的招牌要硬扎得多?”
一下子,熊道元憋不出話來了,空自氣得翻白眼。
燕鐵衣笑道:“說得對,二妞,誰都不能欺侮你,否則,我第一個就不答應,這裡面也包括了令兄!”
咭咭笑了,熊小佳道:“聽見啦?大哥。”
熊道元嘆了口氣,道:“魁首,這妮子要被你寵壞了。”
又喝了口茶,燕鐵衣道:“老實說,道元,若非我眼見二妞從小長大,若非你與我的關係這般親密,若非二妞同我其間有一種特深的親情,我怎會千里迢迢,專程偕你趕來參加她的嘉禮?你知道,我一向是最不喜歡這一類應酬的。”
熊道元頓時順了氣,面上失光的道:“魁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