補充的是,那種“愛”,和愛情似乎略有不同,而是人類對一切美好的物事的那種愛,是全然出自真誠,自然而然的。
我在後退了一步之後,至少又呆了兩分鐘之久,才又道:“米倫太太?”
她仍然不出聲,而且一動不動。
我勉力想找些話出來,逼她開口,是以我道:“你一定不相信,我知道你,是因為我的車子和別的車子相撞而開始的。”
米倫太太仍然不出聲,我搓了搓手,道:“米倫太太,不論你是甚麼人,我們現在都得設法離開這裡,你同意我的話麼?”
米倫太太仍然不出聲,我向前踏出了一步,她已慢慢地站了起來。
她一站了起來,我才發現她十分高,幾乎和我一樣高了,女人有那樣高的身形是很少見的,再加上她的金髮,我想她可能是北歐人。但是,北歐人如何會到了墨西哥去的呢?
我忙又道:“米倫太太,我只有十分鐘的時間和你交談,我已經浪費了一大半時間了,如果你再不肯和我交談的話,可能我再沒有機會見你了!”
但是,米倫太太對我的話,似乎一點也不感到興趣,她轉過了頭去,甚至不再望我了,我苦笑了一下,道:“米倫太太,你有一封信給尊埃牧師,在信中,你想對尊埃牧師說一些甚麼?可以告訴我麼?”
米倫太太仍然不出聲,她又緩緩地坐了下來,似乎她除了站起和坐下之外,根本不會有別的動作一樣。
而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聽得懂我的話,以前,我對於一個金髮美女何以可以一個人在房中,經年累月不出去一事,感到不可理解,但是現在,我卻完全可以理解了,從米倫太太現在的情形來看,她的確是可以好幾年留在一間房間中不出去的。
我急切地想找話說,可是越是那樣,就越是覺得沒有甚麼可說的,我甚至急得頓足,又僵了兩分鐘,我才又問了一句,道:“你,你究竟是甚麼人?”
米倫太太用她那雙湖藍色的眼睛,向我望了一下,看來她仍然沒有回答我的意思。而在這時,“喂”地一聲,門又被開啟了,那衛兵道:“時間到了!”
我轉過身來,也不知是為了甚麼緣故,我竟然發那麼大的火,我大聲道:“別打擾我,甚麼時間到了?你以為我是在監獄中麼?快走,將門關上!”
如果我的呼喝,竟能起作用的話,那倒好笑了,那衛兵先是呆了一呆,但立時踏了進來,用槍指住了我,喝道:“出去!”
我當然不想出去,但是我也知道,和衛兵多作爭論,是完全沒有用處的,我要再和米倫太太談下去,一定要去和肯斯基交涉,是以我立時走了出去。
我在門口停了一停,道:“米倫太太,我一定立即再來看你,請相信我,我是你的朋友!”
米倫太太仍然不出聲,只是眨了眨她的眼睛,那衛兵將我推了一下,“砰”地將門關上,我大聲叫道:“帶我去見你們的司令,我要見肯斯基!”
兩個尉官立時向我走來,我重提我的要求,那兩個尉官立時將我帶回到了肯斯基所住的艙房中,我立時道:“將軍,我要再和米倫太太談下去!”
肯斯基冷冷地道:“你已經談得夠多了,你和她講的是甚麼秘密?”
我實是啼笑皆非,大聲道:“你聽著,我不是間諜,米倫太太也不是,米倫太太是甚麼人,我還不知道,但如果你有著普通人都具有的好奇心,你應該先設法知道米倫太太究竟是甚麼人,而不是瞎纏下去!”
肯斯基道:“我沒有好奇心,而且,我已知她是甚麼人了,不必你來提醒我。”
我陡地吸了一口氣,道:“你早已知了,那麼她是甚麼人?”
我在那樣問的時候,心中是充滿了希望的,卻不料我得到的回答仍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