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頭便見石匠還杵在院子裡,忍不住便瞪起了眼睛。
“幫你搬了缸,就走。”石匠扯扯鬍子,這女人管得真寬。
不過,有人管著的感覺,暖暖的,有些麻,有些酥,還有些癢。
“去去去,進屋睡去,這裡不用你,你當他們兩個是死人呀,搬個缸還要人幫,快進屋去,再不進去,小心我拿掃帚抽你。”
石匠一不留神,扯兩幾根鬍子,怕巴月這會兒真要拿掃帚抽他,連忙扭頭回屋裡去了。
兩個夥計不知道巴月和石匠之間的關係,直接當成小倆口了,此時見石匠被管得死死的樣子,頓時捂著嘴直偷笑。
巴月發現了,不知怎地,臉上有些發熱,罵道:“笑什麼笑,還不趕緊幹活,鋪子裡的琉璃凍都賣空了,再不運過去,小心被人掀了鋪子,沒得工錢發給你們。”
夥計們連忙止住笑,低頭開始幹活。
75公府來人
幾日之後,算命先生從百陵州回來了,給石匠帶回了一好一壞兩個訊息。
好訊息是,鎮國公同意了石匠自立的要求,甚至讓算命先生帶回了不少財物以及十二個家僕和兩個貼身侍女,另外還有兩處田莊地契和一棟位於百陵州的房產。
壞訊息是,算命先生拐彎抹角地試探著問鎮國公關於石匠婚事的打算,甚至自告奮勇要保媒,才提及巴月的名字,就被鎮國公一口回絕。
“我的兒子,豈能娶那被人一休再休的女子。真是個孽子,還不給我早些滾回來,盡在外面招惹不三不四的女人。”
顯然,隨著藍印花布的大放光彩,巴月的名字也響徹百陵州,只是那名聲卻完全是負面的,邵家的所作所為,直接抹殺了巴月的精明能幹,留給世人的,是一個不安於室、不守婦道的形象。
算命先生也沒再多費口舌,拿了石匠應得的那些財產,就這麼打轉回到了常安府,將鎮國公的話如實轉告石匠,甚至連語氣都學了個十足十。
石匠輕嘆一聲,習慣性地扯扯鬍子。
算命先生拍拍他的肩膀:“別把公爺的話放在心上,老夫閱人無數,那姑娘的本性,瞧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只要你喜歡,娶回來便是,公爺難道還能吃了你?打小兒公爺就沒拿你有辦法過,要不然十年前也不會眼看著你走出家門一點法子也沒有。”
難怪算命先生走得那麼幹脆,卻原來早就知道國公爺不過是隻紙老虎,根本就管不了石匠。他去鎮國公府一趟,不過是提醒一下鎮國公,該準備準備聘禮了。
換句話說,其實鎮國公就是個“孝子”,對兒子孝順的那種孝子,石匠的生母,是鎮國公的貼身侍婢,打小兒一塊兒長大,真正的兩小無猜,青梅竹馬,雖然迫於壓力最終還是迎娶了一位大家小姐為正室,但是鎮國公的心始終在侍婢的身上,其寵愛程度,只看石匠這個長子身份就可以知道,其他公侯府第中,除非是正室不能生養,否則哪曾有過長子不是嫡子的情況出現。
後來,侍婢死於產後血崩,鎮國公的一腔愛意就全部轉移到長子身上,偏偏石匠的長相,和那侍婢又極像,真正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怕捂了,只要是兒子要的,天上的星星也會想辦法給摘下來,別說石匠是想娶個被休的棄婦,哪怕是想娶個妓女,只要石匠堅持,恐怕最後會讓步的,也還是鎮公國。他自己在婚事上委屈了一輩子,斷斷是不肯讓自己最喜愛的兒子再為了那什麼狗屁世俗禮法去娶一個並不喜歡的女子為妻的。
只聽鎮公國說的那話便明白了,話裡的重點,絕對不是指責巴月不三不四,而是“早些滾回來”這五個字。簡單的說,是當爹的想兒子了,早點滾回來讓他看看才是正理,至於石匠想娶個什麼樣的女人,那也要早點滾回來才有得商量嘛。
石匠哪裡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