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遙有些為難地道:「我不喜歡這個口味,我喜歡椰子的。」
謝奕修揚了下眉:「不喜歡還買。」
「不是我買的,中午別的同事給的,」岑遙把酸奶收回來,「我之前跟他都沒怎麼說過話,沒想到他人還挺好的,還安慰我別把分手放在心上。」
謝奕修隨口說:「安慰你就是人好?」
他覺得岑遙好像很容易被騙。
岑遙認真地和他聊起來:「那是因為你不知道他之前什麼樣子,他可高冷了,我們學校好多老師給他介紹女朋友他都沒理。」
謝奕修側眸一瞥岑遙,她講著那個給她酸奶的男的,一副無知無覺的樣子,而她同事那句話再一次在他耳邊響起。
追她的人多。
確實不少。
岑遙意識到自己扯得太遠,又把話題拉了回來:「所以你真的不喝嗎?」
謝奕修沒有改變自己的態度,並且更加不想喝了:「嗯。」
岑遙說那好吧,又拉開包包,把酸奶放了回去。
好在終於沒人再關注那個到底誰追誰、慘還是不慘的問題了。
車廂裡就此安靜下來。
路過路旁一排懸鈴木的時候,恰好吹過一陣風,落葉簌簌如雨,有腳踏車從車流的縫隙之間穿梭而過,在暮色裡撒下一串清脆的鈴音。
岑遙才發現,秋天是這麼漂亮和清澈的一個季節。
再過兩個路口就是她家,當初租房子的時候,為的是離單位更近,可以擁有比較短暫的通勤時間,早上多睡一會兒,但現在岑遙卻覺得,要是這段路能再長一些就好了。
十分鐘之後,車停在了岑遙家樓下。
天已經擦黑,陸續有燈光在窗格里亮起。
「那我走了哦。」岑遙說。
謝奕修說好,看她解開安全帶,下車走進單元門。
用手機app開門時,小姑娘回了一下頭。
似乎是沒想到他還在原地,隔著玻璃同他對視時,她被手機螢幕照亮的側臉在光線中呈現出淡淡的慌張。
然後飛快地拉開門進去了,一小片衣角在門口閃了一下,就像落荒而逃的兔子尾巴。
其實天色那樣暗,岑遙根本沒看清桑默是不是在看她。
但一想到自己的視線可能被他發現,她就控制不住地臉紅心跳。
他會不會覺得,她好在意他。
岑遙直到乘電梯上樓都還在胡思亂想,想桑默說「被我追」時的神態表情,想他肩膀把衣服撐出的好看輪廓,想這天跟他一起經過的路口、看過的落葉和街角的風。
為什麼跟他在一起,一切都變得無位元別,全世界到處都是禮物盒,等著她去拆。
電梯載她在該停的樓層停下,岑遙走出轎廂,看到家門口放了一個紙箱。
紙箱上有「大閘蟹」的字樣,還有一個用油性筆寫的飛鳳舞的「祝」字。
應該是祝向怡送來的。
岑遙把螃蟹禮盒拎進家,坐下給閨蜜發訊息:「你給我送大閘蟹了?」
對方很快給她回了:「公司發的,我不愛吃,下班順便給你捎過去了,正好有人開門,就沒喊你。」
「你真好,等週末我拿回家讓我媽媽幫我做。」岑遙說。
祝向怡:「上次不是沒陪你去看電影嗎,補償補償你。」
祝向怡:「對了遙遙,你想玩密室逃脫嗎,週末我一朋友攢了個局,去不去?」
岑遙問:「恐怖嗎?」
「多少有點吧,這東西不恐怖沒意思。」祝向怡說。
岑遙立刻拒絕了:「那我不去,我害怕。」
祝向怡攛掇她:「去唄,我保護你,而且還有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