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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

比起白天的那個念頭,這一個更曖昧,更出格。

可因為岑遙現在是不清醒的,所以讓謝奕修產生了不夠光明磊落的想法。

指尖碰到小姑娘溫軟的額角時,細膩的觸感迅疾如電荷,沿著他的神經末梢發生微小的爆破,一路行進、攀升,擾亂了他的心神。

他承認,自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剛將那縷碎發別至岑遙耳後,她擱在桌上的手機就無止無休地震動起來。

像一場夢境被迫中斷,謝奕修把手收回去。

岑遙蹙起眉,慢吞吞地睜開眼睛,沒緩過?來似的,只是愣愣地盯著手機,也不去接。

謝奕修看清來電顯示是「媽媽」兩個字,他再一望對面?顯然是睡迷糊了的小姑娘,捉起她的手機,按下接聽,單手撐著桌子,遞到了她耳畔。

骨節分明的手突然靠近,男生俯身的時候,身上的洗衣液香味也一起送了過?來。

他黑色的帽衫衣領微微下凹,露出裡面?脖頸與鎖骨凹陷處形成的陰影。

再往下,就是清淡影綽的胸口肌肉輪廓。

岑遙像早上饞飯糰一樣,再次咽麗嘉了一口口水。

哪怕耳邊是丁月女士提高了的嗓門?:「遙遙?遙遙你在聽嗎?」

「……我在。」岑遙含混不清地應答。

丁月問:「不是說晚上要?回來吃飯嗎,快七點了,怎麼還沒到?」

岑遙的腦子「嗡」地響了一聲。

糟糕,她完全忘記了。

「明、明天去吧,我睡過?了。」岑遙磕磕巴巴地說。

謝奕修覺得小姑娘實在不會撒謊,說話?時眼神遊移,底氣不足,明擺著露馬腳給人?抓。

果然,丁月馬上拋了一連串的問題過?來:「睡過?了?你在家?你家裡這麼吵?」

這時旁邊路過?了四五個人?,像是在議論岑遙點的那款酒:「喝什麼巧克力,那都是小孩喝的,咱們要?龍舌蘭。」

岑遙:「……」

完了。

丁月也聽見了:「怎麼,你改行在家賣酒了?」

岑遙只得如實交代:「……那個,其?實我在酒吧。」

然後用蚊子叫一般的聲音跟媽媽解釋:「我就是來喝一杯巧克力酒的。」

「結果喝趴下到現在了?你趕緊看看,周圍沒什麼不正經的人?吧。」丁月問。

岑遙覺得丁月神經太緊張,有點不好?意思被桑默聽到這些,她抬眸看他,想讓他把手機還給自己。

兩人?視線相撞的時分,他挑了下眉。

就像在問她,他不正經嗎。

岑遙忘了自己原本要?做的事,被定住一樣,保持著望向他的姿態。

很不搭調地想起古希臘神話?裡的蛇發美杜莎。

是不是那些因為和美杜莎對視而?變成石像的人?,也都懷著同她此刻一樣的心情?。

被對面?的人?迷惑了,想溺死在對方的目光裡,再也不出來了。

岑遙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告訴丁月:「沒、沒有不正經的人?。」

「那你趕緊收拾收拾,打個車回自己家醒酒,你爸爸餓了,我讓他先吃了。」丁月說。

岑遙說行,又討好?地說媽媽拜拜。

丁月結束通話電話?之後,謝奕修把手機遞給岑遙。

岑遙拿過?來,她的奶油膠手機殼已?經被他握得微熱。

她稍稍難為情?地說:「你別見怪,我媽媽一直把我當?小朋友管,她總覺得我沒長大。」

「阿姨說得沒錯。」謝奕修說。

岑遙沒明白,懵懵懂懂地看著他。

「你就是小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