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她又向他解釋:「我不?是經常逃課,今天草稿紙用?完了,我去超市的時?候順便買了冰淇淋,回來的路上已經打上課鈴了,我才過來的。」
謝奕修看著她消失在自己的視野中,不?明?白為什?麼她怕他誤會她逃課,卻不?願意告訴他她叫什?麼。
那天他還是回去訓練了,雖然瓶頸沒?有馬上被突破,但他坐進訓練車裡的時?候卻也不?再急躁。
第二天晚上,謝奕修去學校超市買了兩支巧克力味的甜筒,又去了天台,不?過這次,他沒?再遇到她。
沒?過多久,一次大課間,他恰好碰到她迎面走來,她匆匆看了他一眼就埋下了頭,不?想被認出來似的。
謝奕修問?旁邊的同學認不?認識那個女孩子,對方一瞥道:「美術班的岑遙,咱班好幾個男的喜歡她。」
他沒?說話,同學有些八卦地問?:「咱們大明?星也喜歡這款?」
謝奕修回過神,不?想給她帶去困擾,淡淡地說,只是問?問?。
他在心裡想了一下,「岑」應該是山今岑,「遙」不?知道是哪一個字。
之後?的一天,他放學去訓練的時?候經過了美術班,那時?候其他人都去食堂吃飯了,走廊上沒?有什?麼人,他便停下來,認真地讀了一遍門?口布告欄上貼著的值日表。
終於找到,岑遙的遙,是走之旁的「遙」,水遠山遙的「遙」。
後?來謝奕修不?自覺開始關注她,學校裡的確有很多男生喜歡岑遙,會在課間特?地路過美術班,只為了看看能不?能偶遇她,也會在打籃球有她在場的時?候,變得格外喜歡表現。
藝術節的時?候學校辦了展覽,謝奕修在岑遙的畫前停留了很久,想像她落筆的樣子,是不?是也跟那天在天台上鼓勵自己時?一樣認真。
就在那一年?,滬市天文館落成,向公眾開放,學校組織了參觀活動,謝奕修所在的理科班和美術班的參觀時?間在同一天。
他原本不?怎麼參與集體?活動,那次卻報名了。
並沒?有刻意製造偶遇,只是在看到岑遙和她朋友的時?候,他也朝著同一個方向走過去。
在那間不?太大的天象廳裡,穹頂的幕布上有光學儀器製造出的浩瀚宇宙,他仰起頭看的時?候,心裡想的是不?知道岑遙會不?會來這裡。
有時?候世上是有心想事成這回事的,謝奕修在看那些人造的星體?影像時?,門?口的光線晃了晃,一個熟悉的身影誤打誤撞闖進來,卻又停在了替他不?夠近的地方。
他轉過臉,想跟她打一個招呼,說我知道你的名字了。
可?岑遙卻在他望過去的時?候跑掉了。
謝奕修意識到岑遙在躲他,上次在路上的時?候是,現在不?想被他看到也是。
可?她明?明?跟他說過,他很厲害,她崇拜他。
崇拜,應該不?是討厭的意思。
又過了一陣子,他在一次平平常常的訓練裡打破了自己的紀錄,教練很激動地告訴他,這就是量變達到質變,按這個水平發揮,拿積分不?在話下。
賽季在即,謝奕修又不?怎麼去學校了,他跟岑遙的交集,也就只有那麼多。
只知道名字,連聯絡方式都沒?有加一個。
一年?後?他拿到牛津空氣動力學專業的offer,去了牛津郡讀書,那裡是英國的賽車中心,也是著名的銀石賽道所在地。
他跟岑遙就此失去了聯絡。
直到他在當地的車手學院遇到了人生中的第二個低谷期。
一級方程式一直是以歐洲人為主導的運動,在學院裡所有的資源都向他們傾斜,而亞裔總是被輕視和排擠,謝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