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別人看來,或許這是什麼養虎為患的先兆,可是柳乘風的分析卻很理智,皇上登基,身邊沒有親信之人,在這種情況之下,就必須要有人去和內閣抗衡,而劉瑾這些人和皇上休慼相關,皇上自然也信任他們,增設西廠又何止是滿足劉瑾等人的野心,其實又何嘗不是滿足皇上的需求。…;
原本在先帝的預想之中,劉瑾這些人的重任是託付在柳乘風身上的,柳乘風和皇上親近,讓錦衣衛與內閣抗衡,達到內廷和外朝的某種平衡,可是現在柳乘風封王,先帝這如意算盤也就打空,而皇上剛剛登基照舊被人管束,司禮監那邊陽奉陰違,內閣那邊說三道四,今日說皇上應當如何如何,明日告訴朱厚照又該如何如何,這個新皇帝在漸漸過了喪父之痛後,才漸漸醒悟,事情不能這麼下去,他是天子,是皇上,豈能處處受制於人,於是乎,劉瑾這些人便漸漸的炙手可熱起來。
原本的時候,內閣那邊似乎也不急於把柳乘風趕走,西廠既然建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對柳乘風的妨礙也是不小,柳乘風或許會出來反對,內閣明擺著拉開一副坐山觀虎鬥的意思,可是柳乘風偏偏一點動靜都沒有,於是惱羞成怒的內閣自然對柳乘風不報期望,緊接著,幾個御使已經開始上書,說是柳乘風身為楚王,遲遲不肯就藩,有違禮制,現在封王的詔書已經頒佈了兩三個月,不能再拖延了,懇請皇上立即下旨命柳乘風就藩。
一開始只是零星幾份這樣的詔書,緊接著,這樣的詔書越來越多,皇上無動於衷,似乎一點也沒有反應的樣子,結果內閣更乾脆,直接謁見張太后,俱陳此事,圍繞著先祖定下來的規矩,天花亂墜一通,又說這是先帝遺願,不可不遵,張太后這幾日總是渾渾噩噩,可是聽到先帝二字,終究還是做了妥協,隨即一道懿旨頒出,宣柳乘風立即入宮覲見。
京師的楚王府裡,上下已經開始忙碌,就藩是遲早的事,家眷們也都要帶走,所以無論宮裡什麼時候同意柳家出京就藩,這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足,懿旨還未到的時候,柳乘風正在與府中的帳房說話,說實在的,這些年他知道自己賺了無數的錢,也知道這些銀子是天文數字,無論是麗人坊,是聚寶樓是聚寶商行又或者是學而報,甚至還有廉州的藩地稅收,都是極為可觀的財富,這些財富大多數都是溫晨曦在管,不過這也是名義,真正的具體細節,還是府中的帳房在計數,此外還有聚寶錢莊為他打理。
現在臨到要搬家,柳乘風才突然關心起他的收入了,畢竟一家老小出遠門,沒銀子可是不成,到時候去了那邊花銷的銀子肯定多,自己心裡得有個底。
柳乘風的所以歲入,除了平時的一筆開銷,大多數都是直接存入聚寶錢莊的,這既給聚寶錢莊一筆豐厚的本金,以防出現擠兌的可能,同時也給柳乘風提供了便利,王爺要查賬,帳房立即去與錢莊溝通一番,最後終於給出了一個數字,這個數字說出來就足夠讓人咋舌,連柳乘風都大吃了一驚。
“王爺,若只算現銀,現在王爺手頭上的現銀總計有一兆七千九百三十二萬兩……”
一兆七千九百萬……
柳乘風目瞪口呆,這些年他只顧著拓展自己的生意,可是從來沒有想到自己積攢了這麼多收入,不過想想又覺得沒什麼不妥,現在單一個聚寶樓,每年的歲入就超過了四千萬兩銀子,柳乘風每年的進賬就有一千萬上下,聚寶商行現在的歲入已有穩超聚寶樓的趨勢,柳乘風佔的股只比宮裡的少一些,除此之外還有麗人坊,現在麗人坊已經開遍了大江南北,柳乘風在麗人坊裡佔得是大頭,一年兩三百萬是穩打穩的,廉州的稅賦這幾年也是水漲船高,那就更不必說。…;
再加上其他七七八八的開銷,雖然說這些生意其實盈利最多的是宮裡,可是宮裡的開銷畢竟也大,皇上要建學堂,要修路,修築河堤,其實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