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骨仙風、風華絕代,不知道是否名符其實呢?”遲衡一邊笑,一邊想:雖然很少開口、但一開口就會抱怨得直白、有心結就很難勸開的莊期的性格,只能像解麻團一樣耐心地慢慢解,和他的相處,也是很費心思的事。到時該奉上什麼樣的禮呢?這樣不慕榮華不羨富貴的人,會喜歡什麼東西呢?一定要足夠特別又足夠稀罕,莊期才會滿意得慢慢遺忘以前的忽視吧?
想來想去,還是容越的性子最容易糊弄了。
沒有容越的皇宮,太過冷清,現在的容越應該已離開紫星臺去矽州城裡逛了吧?
十月中旬,殿試。
“一鳴從此始,相望青雲端。”
多少寒門渴求的一朝成名天下知,正當此時。御書房內,遲衡滿面喜色,傾身道:“紀副使,我給你物色了好幾個人,褚嘉、管定、項中、宋源,這幾個人最是出色,均好學上進、做事雷厲風行。”
“這幾人都不是殿試的最佼佼者。”
遲衡笑道:“狀元郎黎連,能詩善文,擅金石,通律呂,讓他當一個太常侍郎,日後管得好了可升為太常卿,我們都不耐煩的禮樂、郊廟、社稷這些事有人起頭來籠了。榜眼傅文星,博習古代經典,任過前朝的翰林學士,性格靦腆拘謹,讓他到我身邊當個主事,撰個文告詔書什麼的。探花郎歐陽和是莊期的得意門生,可以任禮部員外郎,幫莊期管理天下司學之事,儀制、賓理、軍禮、科考等等,莊期用起來順手。”
“……你可真是人盡其才啊。”
“這三個人都能獨當一面。不過,在我看來,名列十幾名的褚嘉雖然科考詩文均不如這幾人,但他為人機警,性格豁達,處世老練,多謀善斷,他所書的國策中有許多真知灼見,最適合當你的左臂右膀。”遲衡誠摯地說,“‘掌丞天子,助理萬機,輔佐皇帝治理國政’,是丞相之職,必須將你從瑣事中解救出來,才能縱覽大局。”
“嫌我管得太繁瑣?哼!要不是怕你這個新皇帝坐不穩江山,我才懶得把那些破事都攬過來!”
遲衡用雙指捏起紀策的下巴,認真地說:“我也怕累著紀副使啊!看看,以前摸起來還有點肉肉,光光的滑滑的,現在,皮包骨頭、形容憔悴……”
“滾!石韋滑,摸石韋去!”
遲衡哈哈一笑摟住紀策的腰繼續說:“還有管定,年過四十,雖然其貌不揚,但在官吏的任免升貶之上很有一套,知人善任,也善籠絡人心。項平中、宋源,兩人性格開朗、正氣凌然,年輕好教化。看看,我給你挑的都是最好的人。”
紀策將案卷一翻,道:“駱驚寒的人呢?”
“驚寒不比紀副使。驚寒在主持政事、振興民生經濟上的才能超群絕倫,能在一年之中將一州之賦稅翻一番,除了他再無別人。但驚寒的性格略弱,不善爭論,所以,我給他分的人,都是生性睿智、外柔內剛的謙謹君子。”遲衡隨意點了幾下,“比如廉興治、利宇、左修遠、宗業、武適。尤其是武適,不給驚寒都天理難容。”
“石韋呢?”
遲衡苦惱了一下:“石韋的人啊……相揚這小子倒是很不錯……算了,反正軍中隨意挑幾個都是出類拔萃的人才,石韋不愁。除了給你們分配的這些,還有二十餘人,我都有安置,剩下十來人,暫時看不出有什麼才能,就先放在翰林院,做做閒職,哪裡缺人了再說,看看能不能跳脫出來。”
遲衡攬著紀策,翻閱著。
待遲衡批完,紀策統籌安排新官入職事務,駱驚寒等官員各自領了人入職迅速投入忙碌的事務之中。遲衡親自為這些賜官封賞,殿前榮耀,至高無上,所有皆春風得意躊躇滿志。
卻說十一月末,乾元殿裡出了一件事。
國之初立,遲衡要求一切從簡,連御前侍衛都精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