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我就割斷你的喉管!杜雲軒在心底反覆練習這些惡狠狠的話,一邊看著手機螢幕上撥通的號碼。他不是愛說狠話的人,但聽的狠話多了,難免耳濡目染。心底練習著威脅古策的話,卻不自禁回憶模仿著古策說狠話的語氣神態,實在挺悲哀。
沒辦法,近墨者黑。
手機螢幕閃了一下,打出無訊號的圖形,杜雲軒怔了一下,今早分開時,古策提過他要到外地去辦事,但這手機不是應該通全球的嗎?虧古策還曾在他面前誇口,只要撥這個號,不管天涯海角,他都能第一時間和古策取得聯絡。
杜雲軒重撥一次,幾秒後,無訊號的通知再次出現。
忽然,不知從哪傳來巨響,震得別墅地板和四方牆壁嗡嗡顫動,緊接著,令人恐懼的巨大的砰砰聲不絕於耳。
槍聲!
杜雲軒猛然站起來。
剛跑出書房,忽然被人狠狠一把拽住,杜雲軒回過頭,發現是張恆。
「仇家偷襲!媽的,真夠狠的,通訊全斷了,連求救電話都打不出去。」張恆一臉兇悍地大喊,「跟我來,別走丟了!」
策哥不在,這裡他就是老大,一看偷襲者連策哥別墅的都敢炸,絕對是早有準備的專業級人馬,張恆二話不說,命令小弟們死守一樓大廳各角落爭取時間,自己則拽著萬萬不容有失的杜雲軒,衝向緊急避難間。
冒著槍林彈雨,經過一段平日非常短,現在卻變得無比漫長的走廊,張恆終於抵達目的地。沿路閃避子彈,一手開槍還擊,一手還要抓著策哥的男人,難度著實不小。把杜雲軒抓進緊急避難間,再把金屬門關緊,累出一身汗的張恆才有空喘一口氣。
背上疼得一陣一陣,伸手一摸,滿手掌都是血,不知被那顆流彈給擦了邊。
「媽的,又掛彩了。」張恆找出房間裡準備好的緊急醫療箱,開啟給自己找止血帶。
看見杜雲軒站在旁邊看著他,張恆說,「放心,這是緊急避難間,六面合金製造,麻雀雖小,內臟管夠。有藥有疫苗有吃的有廁所,只要進來了,外面那些人開不了門,只能乾瞪眼。我們在這裡待一個禮拜絕對沒問題,不過我估計訊息一傳出去,策哥很快就會回來,用不了一個禮拜。」
大概是裹傷口很痛,張恆低聲罵了一句髒話,然後繼續安慰自家「嫂子」,「策哥在別墅的保安上花了不少錢,這緊急避難間號稱是世界上最堅固的堡壘。不過真他孃的怪,別墅外圍的警報系統也號稱是世界級的,怎麼讓人圍了都沒聽見響……」
說到這裡,忽然停了。
張恆站起來,盯著合金牆上的顯示器看。偷襲的人已經解決了外面的小弟們,衝到了緊急避難間的金屬門外,從監視器上看,他們手上拿著奇怪的電子儀器,正在嘗試和金屬門上的控制板連線起來。
張恆看了一會,哈哈大笑起來,開心地看戲,「想解碼呀?狗孃養的,你解褲腰帶吧!策哥說過這緊急避難間,沒有系統控制權,天王老子來了都……」
笑聲忽然啞然而止。
因為他忽然看見,儀器上的紅燈開始頻頻閃爍了。
「靠!不會真的能解吧?沒道理啊!不科學啊!」張恆臉色大變地咋呼,他那個會搞儀器的小弟留在了客廳裡爭取時間,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他只能和同處一室的那一位表達震驚和不解,「這緊急避難間是世界上最頂級的,怎麼可能……」
張恆的聲音再一次驟然停止。
這一次,是因為他發現了杜雲軒臉上的蒼白,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被爆炸和槍戰嚇到。
好像,還有點不敢置信和心虛?
張恆沉下臉,「你幹了什麼?說!」
此刻撒謊無濟於事,杜雲軒實話實說,「我下載了病毒,放到了古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