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奇怪的是他怎麼突然回京,跑到沐府來教兩個小丫頭?
疑惑在心裡糾結,沐月夕面上半點不露,恭敬的執以弟子之禮,“月夕見過先生,先生安好。”
“行之見過先生,先生安好。”杜徵行的是弟子之禮,並且以他的字自稱。沐月夕嘴角微微上挑,這杜徵原來也是趙殊先生的學生,事情越來越有趣了。
趙殊伸手虛扶,客氣地道:“沐小姐不必如此拘禮,快快請起。”
沐月夕嘎眨著眼睛,一副受盡委屈的樣子,“先生可是不願收月夕為弟子?”
“沐小姐,何出此言?”趙殊詫異問道。
“哪有先生稱弟子為小姐的。”沐月夕挑趙殊的理。
“夕兒,不可對先生無禮。”沐晚謙肅顏道。話語中並沒有責備的意味,不過是怕女兒的言語令趙殊過於尷尬而說的客套話而已。
趙殊爽朗地笑了起來,頜下的長鬚一抖一抖的,“沐大人不必責怪夕兒,是老夫失禮了。老夫向夕兒道歉,還請夕兒大人大量,不與老夫計較。”
“夕兒不要先生的道歉,夕兒只盼明兒,夕兒要是淘氣惹先生生氣了,先生打夕兒的手時輕點就好。”沐月夕俏皮地笑道。
“夕兒妹妹,別說師兄沒照顧你,師兄勸你一句,最好別惹先生生氣,要不然,先生一生氣,會用鐵戒尺把你這小手打得跟豬蹄一樣。”杜徵插嘴道。
沐月夕裝著被嚇壞的模樣,扁著小嘴,可憐兮兮地瞅著趙殊,“先生,夕兒的手不想變成豬蹄。”
大家都知道沐月夕是在裝可憐,可誰都不會去拆穿她。沐晚謙難得看到沐月夕這種小女孩子的憨態模樣,心中歡喜,捋長鬚不搭話,冷眼旁觀,看趙殊怎麼應對。
杜徵和沐晚謙想法差不多,也是想看先生如何應對。
趙殊板著臉惡狠狠地瞪了杜徵一眼,轉臉對著沐月夕笑得一臉慈愛,“夕兒放心,你就惹先生生了氣,先生也不罰你,我們罰你杜師兄,把他的手打得象豬蹄。”
“好哇,好哇。先生的這個主意真好。”沐月夕拍手叫好,“先生英明,先生是世上最好的先生。”
“先生,這不公平,要是夕兒妹妹故意整我,尋些事端來惹您生氣,那我豈不是天天要捱打?”杜徵怪叫道。
趙殊哼了一聲道:“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整日無事生非。夕兒一看就是個懂事的孩子,不象你,沒個正形。”
“先生偏心,有了小師妹,就不疼行之了。行之命好苦哇。”杜徵捶胸頓足做痛苦狀。
好好的一場文雅客氣的師生見面會,被杜徵和沐月夕聯手弄得有點不倫不類,不過氣氛顯得很融洽,哪份初次見面的拘謹在這玩笑中淡化了,師生之間的關係親近了不少。
看過書齋內的擺設和佈置,趙殊感到非常滿意,心情愉悅地指著窗外似火的榴花道:“行之,夕兒你二人以榴花為題,各做詩一首。”
杜徵略一思索,張口吟道:“蟬嘯秋雲槐葉齊,石榴香老庭枝低。流霞色染紫罌粟,黃蠟紙苞紅瓠犀。玉刻冰壺含露溼,斒斑似帶湘娥泣。蕭娘初嫁嗜甘酸,嚼破水精千萬粒。”
沐月夕欲哭無淚,好好的怎麼又要做詩?她根本就想不起任何一首有關於寫榴花的詩,唯今之計,只能亂編一首,“庭前榴花初著雨;零落成泥碾作塵。綠肥紅瘦香如故,動人春色不須多。”
趙殊捋著長鬚道:“行之,將兩首詩寫下來,一會讓如海也合一首。”
他沒有對兩首詩做出評價,和沐晚謙笑著一起走了出去。
杜徵很聽話地走到書桌邊鋪紙。沐月夕跟了過去,主動挽袖磨墨。
杜徵低聲笑道:“謝謝夕兒妹妹,為我磨墨添香。”
沐月夕輕啐他一口,壓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