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和沐月夕啞然失笑,就沐老太爺那種落子就悔的棋品,他還考別人的棋品,誰的棋品會比他更臭啊。
就下來的半個月,日日如此。淳于容的上佳表現(主要是下棋時,讓沐老爺悔棋無數次),讓沐老太爺對他越來越滿意,直道孫女好眼光。淳于容被老太爺認可了,沐月夕喜上眉梢,每日裡笑盈盈的。
而榮王倒也沒閒著,他把蘇城的青樓逛了個遍,偎紅倚翠,夜夜笙歌,玩的樂不知蜀。沐月盈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壞,每天在留園裡罵奴打婢。沐老夫人只當不知道,讓沐二夫人好菜好飯養著她。
這一日清晨起來,下了一夜的雪停了,到處白茫茫的一片。沐月夕推窗向外看去,院中紅梅已悄然綻放,白雪紅梅相映成景,構成了一副極美的圖畫,鳳輕輕吹過,帶來一縷清香,沁人心脾。
“大小姐,雪風刺骨,你怎麼站在風口上,仔細凍著。”冬香走了過來,把窗給按上了。
沐月夕笑笑,換上羊皮小靴,罩上銀狐斗篷,戴好雪帽,就去給沐老夫人請安。撩開門簾,一股夾著花香的熱氣撲面而來,屋內幾盆水仙開得正歡。
沐老夫人見沐月夕冒雪前來,凍得小臉紅撲撲的,忙把她摟入懷裡幫她暖著,“你這丫頭,下著雪怎麼還過來?”
“我這不是惦記著奶奶這邊的米糰子嘛。”沐月夕笑道。
沐老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知道你愛吃,早給你預備上了。”
祖孫倆說說笑笑地吃起米糰子來,剛吃了一個米糰子,下人來請,說是老太爺讓大小姐去書齋,有事要說。沐老夫人一聽這話,生氣地罵道:“這個古怪的老頭子,有事不能在這裡說,非要跑到書齋去,也不管雨雪路滑,會不會摔跌。
沐月夕笑道:“讓他們小心點走就是了。”
沐老夫人親手幫沐月夕披上銀狐斗篷,攏好雪帽,又塞了個手爐在他懷裡,才放心。冬香扶著沐月夕上了轎,一路抬著去了書齋。
書齋內,沐老太爺正與淳于容品茶閒聊,一室茶香,見沐月夕進來,淳于容眼中閃過一抹喜色。
沐老太爺笑道:“小子啊,難為你陪我這老頭子這麼多天,今天就讓夕兒丫頭陪你去街上走走,看看這蘇城的景緻。”
沐月夕一愣,沒想到沐老太爺把她叫來是為了陪淳于容。
淳于容起身行禮,“謝謝爺爺”
沐老太爺捋著鬍子笑道:“既然出去玩,你們就玩盡興些,別急著趕回來用膳,就在外面吃,蘇城慶功樓的紅燒肉不錯,可以去嚐嚐。”
出了書齋門,沐月夕卻不知道把淳于容先帶去哪裡,她雖然在蘇城住了十三年,出門 的次數去屈指可數,想了想,道:“侯爺,我們去西郊踏雪尋梅好不好?”
“大小姐,昨天下了一夜的雪,路不好走。”冬香插嘴道。
“我們可以騎馬。”淳于容希望能和沐月夕出去走走,說說話。這半個月來,除了那天沐月夕出來阻止沐老太爺帶他去鳧水,他就沒見過她,不由懷念起來時一路相伴的時光。
“我們去馬棚挑馬去。”沐月夕帶著淳于容去馬棚,各選了一匹好馬,嚴詞拒絕下人們隨行,兩人策馬出了府。
街上的積雪已清掃乾淨,天氣寒冷,路上行人稀少,兩人縱馬狂奔,不分先後的跑出了城。城外的積雪很深,馬蹄濺得積雪四落,一路疾馳,他們到了蘇城的西郊。
一大片梅林,遙遙看不到邊際,白雪皚皚,梅花傲然綻放,冷冽的北風中帶著淡淡的清香。
“侯爺,你覺得這裡的風光如何?”沐月夕輕笑著問道。
“群花冷未吐,夜來梅枝繁。”淳于容翻身下馬,走到沐月夕的馬邊,將手伸給她,唇角彎著好看的弧度,眼中滿是笑意,“夕兒,梅已尋